投映在半空的虚拟屏上,唐氏发来的邀请函在地址一栏上写的清清楚楚,将于下周五晚七点于翡翠之星号游轮举办晚宴,并为前来赴宴的人安排好房间,以供诸位在宇宙中航行游览时也能有一夜的安好睡眠。
白历有点儿懵。
他把司徒那份邀请函看了好几遍,又调出自己收到的那份,地址一栏上和司徒的一模一样,都是设在一艘环主星外围航行一夜的豪华游轮上。
不知道是哪儿出了岔子,这一次唐家并没有和原著一样将老宅作为晚宴的招待地。
司徒一边关上个人终端,一边哼笑了几声:“这回你可甭想说一声‘上厕所’然后就脚底抹油溜了。”
那几声哼笑传到白历的脑子里,震得白历脑子里嗡嗡作响。
白历没空搭理司徒,他看着邀请函上那一条和记忆里并不相同的地址,突然意识到他得和陆召在这艘游轮上共度一夜。
之前陆召还说过,让白历尿遁的时候喊他一起。
这回可好,一艘船给他俩直接兜在一起,别说尿遁,他俩就是手拉手去上厕所,最后还得手拉手一块儿回来。
白历连着锤了单人沙发的扶手好几拳。
给司徒笑的不行,他以为白历这是没法尿遁而憋气,笑的肚子疼:“好兄弟,宴会上咱俩多喝几杯。”
白历看着司徒笑的前仰后合,再一次觉得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他寂寞地说:“真羡慕你,宴会上还能找兄弟,不像我,只能找伴侣。”
司徒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样猛地收了笑,隔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妈的。”
邀请函上的地址有了变动,但白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最近他发现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开始和原著有些偏离,这些细微的偏离带来的结果将会怎样,白历说不好。
他没敢多想。
“上回让你帮忙查的那个人,有消息没?”白历一边把邀请函转发了一份给陆召,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司徒。
司徒还气着呢,瞪了白历好几眼,屁用没有,才说:“查了,查不到。帝国研究院那边我托人打听了,根本没你说的那个omega。”
又多出一件对不上号的事儿。
白历皱皱眉。
“你查这人干嘛?这人到底谁啊,”司徒把小白球往工作台上一搁,扭头教育白历,“说,是不是你哪个老相好?我告诉你啊白历,你要敢闹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用不着陆少将,老子第一个给你头打烂!”
说归说,司徒也知道白历不是那种人。
也就是后来光脑给这孙子匹配了陆召,不然估计到现在白历还在跟拟战过日子。
“你就查成吗,别污蔑老子。”白历有气无力,他昨天晚上到现在头都是木木的。
司徒觉得白历今儿是特别不对劲,又多看了他两眼:“要不你让陆少将帮你查查,他在军界人脉广,你找那人要是不在帝国研究院,也可能去了后勤部,那边偶尔也得有人参与机甲维护什么的,和研究院联系比较多。”
沙发上的白大少爷没吭声,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司徒琢磨出味儿了:“你是不是跟陆召闹别扭了?吵架了?”
白历心想,他吵得起来吗他,他都被逼成什么样儿了,还不是只敢夹着尾巴跑。
开车来研究所的路上白历一路都回不过神,他有时候觉得陆召这种认准了一件事儿就狠命往上扑的性格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招架不了。
陆召又知道什么呢?他根本不知道白历心里在想什么,在挣扎什么。所以他才能把白历按在沙发上,非要问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什么都不知道,才把白历逼到了死角。
昨天晚上有那么一瞬间,白历想推开伏在他腿上的陆召,他知道只要推开了,那条退路就始终都在。
但他没有。
个人终端发出一声提示音,白历回过神,拿起来看,陆召收到转发的邀请函后回了一条信息:嗯。
隔了一会儿,陆召又发来一条:昨天的事儿没说完,今晚继续。
白历感觉陆召开了台机甲直接就朝他莽过来,要把他碾个稀巴烂。
司徒自个儿说了半天,没听见白历回复,正觉得奇怪,一回头就看见白大少爷手里拿着个人终端,在沙发上缩成了一个球。
球里发出一个闷闷的声音:“司老师,您这儿能借我住一晚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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