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全是二冲自己上的,因为知道他有胃病,拉着他死活不让他挡酒。
喝到后来大着舌头拽着岑景就差哭了。
嘴上道:“我知道,景儿,你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开心的。从你跟我打电话开始我就能看出来,你变化那么大,结了婚还偏偏遇上姓贺的那样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你处处替别人着想,面面俱到,生意铺那么大那么忙,还不容许自己走错哪怕一步路。”
“兄弟我啊,就是个普通人,帮不上你什么忙。我活着也不为别的,就为了卫婉,父母,或许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但是!我刘冲今天放下话,你岑景绝对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不管你将来遇到什么,何时何地,只要你开口,我刘冲绝不二话。”
岑景拉住他不让他往下滑。
周边的人都在起哄。
岑景也半开玩笑道:“半夜敲你家门也行?打扰你办事我多不好意思啊。”
旁边一片哄笑声,二冲:“去你的!我说认真的。”
“我知道。”岑景说。
他将人拉起来,“虽然我和你以为的有些偏差,但我都知道。”
他并不是个处处为别人着想,面面俱到的人。
他乐于帮的人那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在乎,对他来说重要的存在。
就像二冲,走到现在,岑景的生活和他的生活其实已经天差地别。但岑景喜欢他的真诚,简单,不复杂。而没有一开始那种周边的人都是饿狼,而他需要拿起武器,才能保证自己安全存活下来那样的紧迫感。
岑景原本以为生活也就这样了。
但是二冲婚礼的第二天一大早,他从酒店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有无数通未接电话和消息。
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钟子良的电话就进来了。
“什么情况?”岑景问。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刚拉开窗帘,就听见钟子良说了句:“你还不知道啊?”
岑景:“我应该知道什么?”
窗外的天有些灰,下着密密麻麻的小雨。
远处层叠的云层乌压压一片,让人有种窒息到透不过气的感觉。
钟子良一下子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说:“哥……你先别生气啊?那个我给你发了链接了,你先看看。”
岑景当即打开微信里的消息。
印入眼帘的是一篇城市名人报道,主人公就是岑景本人。
标题《東城新秀,“辰间”创始人岑景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岑景大略扫了一眼,通篇写了根据某知情人士爆料,最近这大半年在東城动作不断,成绩颇佳的岑景以前就是个心理阴暗的小人。
欺压同事,打压同行,人品奇差。
实际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只是为了引出最后一段。
大体意思就是岑景没有下限,玩儿很开放,背着贺辞东在外面跟人胡搞。
而证据不是别的,就是原身岑景落在贺辞东手里的那段视频截图。
这还只是纸质报道。
视频已经在网上肆意疯传,甚至还假模假样地打过码。
那个视频岑景自己看到过,所以他很清楚,那就是他。场景,周边环境,所有一切和他看过的那个没有任何差别。
岑景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如同被人狠甩了一耳光。
他记得他几次因为这事儿找过贺辞东,他最初不给,后来松了口,最后也说过已经删除。但是现在这个视频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万千人的眼中,并且还在不断传播。
即使看不见脸,但是那又如何,全世界都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岑景。
“贺辞东呢?”岑景声音微哑,问手机另一边的钟子良。
钟子良:“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