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当初下定决心对文里的角色们好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许多。
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薛濯死死地盯着虞深,眼中布满了森寒,他还在想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真相,还有那一声钟响又是从何而来。
薛濯想起他被众仙门再次围剿的那天,他使用禁术强行突破修为,导致无法抵抗的雷劫身亡,死前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师尊向他这边赶来,师尊的眼神是那样悲伤,还有愧疚。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死前的幻觉,毕竟他听说那段日子里师尊正闭关渡劫……
或许他死了,光风霁月的凌霄剑宗瑄长老就少了一个污点,就不会再处处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薛濯垂眸,再次问道:“那……我师尊最后是什么结局?”
不管怎样,他还是想知道他的师尊最后究竟好不好。
虞深没想到薛濯没再提自己的事,而是想到了沈从墨的事,他心脏不由抽痛了下,想了想小说里沈从墨的结局,他如实将他曾经写的一段话说出来:“弑天魔尊薛濯因使用禁术,导致修为提升过快招来雷劫,身死魂灭。至此之后凌霄剑宗再无人知道瑄长老沈从墨从何而去,就连薛穆也不知道他师尊去了哪里,只知道师尊留下一封书信后,不知行踪。”
这样简洁的一段话确实是沈从墨在文中的结局,就连虞深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写。
很多读者猜测沈从墨因薛濯身死魂灭而自责不已,所以才消失隐世,更有许多人续写了同人,还有人发挥脑洞觉得沈从墨是去寻找薛濯灵魂碎片去了什么的,总之脑洞大开。
比他这个原书作者还要在意沈从墨究竟去哪里了。
但虞深心想,无论沈从墨去做什么了,历史已经铸就,不可改变。
薛濯听到虞深的回答后,不可置信:“师尊他不知行踪?!”
薛濯想上前拉着虞深的衣领问清楚,但却被晏迟光强行隔开一段距离,薛濯着急询问:“那封书信写的什么内容?”
“此去一别,不知经年,祝君安好,终得正道。”
说来也是讽刺,虞深一直以来并不爱回想自己写过的内容,但里面许多内容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有些东西像是刻在大脑里,让人深刻。
薛濯以为那书信上会提到自己或者师尊去处,但那仅仅是告别的话语,他怔了怔,怒意r忍不住腾腾升起:“虞深,那不是你写的小说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了?!”
虞深解释:“我真不知道。”
薛濯急了,眼中的怒意差点将虞深淹没,语气也阴寒几分:“我师尊究竟是死是活?!”
为什么要给他师尊一个不知所踪的下场,师尊再不济也是所谓主角的恩师,怎能是这样的结局!
虞深皱起眉,他直直望向薛濯染上血色的眸子,一字一句解释:“我不知道,沈从墨的结局就是不知所踪,没有人再见过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薛濯咬着牙道:“好一个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他对你来说只是个话本里的人物,但对我来说却是养我救我恩重如山的师尊!”
虞深沉默。
薛濯想到什么,又收起愤怒,他求道:“虞深我不介意你给我那样的结局,因为那是我活该的,但求你给我师尊换个结局吧,我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就好,不要不知所踪,你是作者,修改结局轻而易举之事,好不好?”
薛濯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祈求,怕是前世能让他这样祈求的人少之又少。
虞深心想何必呢,若是真的可以修改的话他直接将整个故事重写都行,但他心里隐隐预感,事情已成定型,那就是命运,改变不得。
“没有人轻而易举能改变他人和自己的命运,尤其是已定的命运……”
薛濯心里的火一下子窜到头顶,俊颜冷若冰霜,愤怒的目光像是两道利剑,他朝着虞深低吼:“怎么不能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虞深沉默不语,薛濯见状更加恨不得揪着虞深的领口继续质问,然而,一阵熟悉的无力感让薛濯顿在原地。
不是吧?
虞深惊讶地看着薛濯突然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是一堆散落的衣服,衣服中鼓起一处,一只熟悉的小猫从衣服中钻出来了。
一直在边上没什么存在感的霍君祁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太巧合了吧,为什么薛濯也会变回猫?
难道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真相了?
那为什么晏迟光还没有?
薛濯好久没变回猫一时不适应,刚往前迈一步就被衣服绊了一跤,让他整个人,不,整只猫给摔蒙了。
薛濯此刻的心情无异于一个充满气快要爆炸的气球突然被放了气一样,搞得他彻底没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