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早知道婺州有这大场面看,本喵就早点回来了。”猫猫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骚狐狸,总觉得他身上的气势强了好多,是我的错觉吗?”
金华猫的嗅觉果然灵敏异常,连陶醉都没察觉到的事情,潘小安居然模模糊糊感知到了。
“不是哦,所以下次你别再提这茬了。”
潘猫猫却不以为然:“本喵才不怕他,再说还有黑大人在,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所谓仗势欺人,猫猫如是也,“说来,黑大人呢?”
对哦,难怪他觉得县衙少了点什么,黑大人不在啊。
程晋推磨的力气一滞,黑鹿鹿估计……又不知道在哪自闭了吧。
庆恒这崽种对他说那番话,摆明了就是对黑鹿鹿的“攻心计”。当初庆恒摆出条件,诱惑陈历做出放弃白鹿鹿的选择,而现在又摆出同样的选择来恶心人,是瞧不起他还是瞧不起黑鹿鹿呢?!
啊呸,个老不死的东西!
“你怎么不说话?”
“突然想到了一个恶心的东西,在想有什么驱邪辟祸的法子。”程县令随口回了句。
“……驱邪避祸,你不会要把自己驱走吧?”猫猫脱口而出道。
程晋这下完全停下了推磨的手,露出了一个相当核善的微笑:“潘小安,你才回来,其实本官不想打你的。”
潘猫猫:危.jpg。
揍完不听话的小猫妖,又把泡好的绿豆和大米都处理好,程晋才回房睡觉,只不过入睡前,他还是有些担心黑鹿鹿,不会真想不通,不回汤溪衙门了吧?
带着这样的忧虑,程晋渐渐进入了睡眠。
然而第二日一早,程晋就在后院的小饭桌上,见到了默默吃阳春面的黑鹿鹿。
好像黑鹿鹿每次自闭不开心,就会吃阳春面哎。
“阿从,我也想吃阳春面,要卧两个荷包蛋!”
阿从随即应了一声,很快就端出了一个海碗,里头不仅卧了两个荷包蛋,还放了笋丝和干烧虾仁,一大早吃这么丰盛,简直罪恶罪恶。
“师爷要来两个虾子吗?”程晋尝了一下,虾子软弹鲜甜,应该是阿从一早去集市买来现做的。
黑山默默拨开面碗里的面,露出下面的酱烧大排。
程晋:可恶,本官也想吃酱烧大排,一大早吃大荤,太罪恶了!
程县令默默把虾子又送回了自己碗里,然后恨恨地吃了一口面,这才心情平复地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黑山在外转了四天,心情不仅没好,甚至还变差了,走着走着,就坐到了饭桌上,跟阿从要了碗阳春面。
味道一如既往的好,程亦安却变得聒噪了许多。
……是在担心他吗?
黑山隐下眸中深思,其实这实没必要,程亦安有这心绪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他自己。他好歹也是神兽,而程亦安不仅是人,还没有来生。
“其实,你没必要拒绝他,本座不会怪罪你的。”相比较陈历的“背叛”,黑山竟奇异地觉得程亦安答应了庆恒,他心里会更开心一些。
果然就是钻牛角尖了。
“本官为什么要答应他?答应他有什么好处?”
黑山试图讲道理:“他本就是本座的仇人,你答应他,他就不会对付你了。”
为什么黑鹿鹿跟着他这么久,还是这么纯洁善良?是他的影响力还不够吗?程晋把嘴里的虾子咽下去,才道:“师爷,你居然相信庆恒口中的话?你忘了陈历怎么没的了吗?”
黑山一听,完全愣住了。
“卸磨杀驴,他的拿手好戏,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他,不仅把你推给他,还跟自己的良心过不去,讲道理,他才是反派,你在本官身边,那叫如虎添翼!”程晋敲了敲碗,郑重道,“如果我答应他,以你的性子,肯定会走,对不对?”
黑山愣愣地点头。
“你也肯定不会再关注衙门的事,因为你觉得离庸可以很好地保护本官,对不对?”
黑山又点头。
“你甚至还会专心致志去找庆恒报仇,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