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不该可怜的李十五的。咎由自取,怎能怪阿景心狠呢?
阿景是要十五殿下生不如死啊。
她有一瞬愣怔,仿佛此时才醒悟她爱的人,原来对着旁人也有雷霆手段、狠辣心肠。
世家主之首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十五岁的阿景从老家主手里接管昼家,短短几年,没有教任何人小觑,反带着昼家走向更惹人艳羡的昌隆。
人人皆赞昼家主举世无双,无双的不仅是那张脸,那身段,还有举世的才能。
透过李十五,她对着心上人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从玄天观观主口中她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天上神仙,从李十五的遭遇,她看到了世家主勃然一怒。从昨日,她看到了阿景的使坏、渴求。怜舟心想,阿景是需要她的。
在用最坦诚直接的举止,最甜蜜的情话,热烈地表达对她的喜欢。
肢体、神态、甚至一声低笑,一道气息,无一不可以成为她攻城略地的利器。
我的舟舟啊。大狐狸默默地亲吻她脸颊。
思绪被搅扰,怜舟低下头来,含蓄地揉揉它的脑袋,垂眸落下一个吻:“白狸真乖……”
李十七看得牙疼。
一只狐狸,这怕是疼到心肝去了罢!
被疼到心肝去的大狐狸没在书舍久留,看着少女安然地睡在床榻,昼景抬起前爪为她掩好被衾,转身跳出窗。没在意李十七瞪圆了的眼。
这、这只狐狸,成成成精了罢!
还会给饲主盖被子!
天哪,本公主能指望讨人厌的沈端有这么乖吗?
转念一想今日沈端的态度,她怒从心起:该死的沈端端,你怎么连只狐狸都不如!
狐狸走了没两刻钟,十七殿下一个人憋得快慢死了,着了袜子踩在书舍羊毛毯上,站在一步之外骚扰榻上熟睡的少女。
“宁怜舟!你家狐狸跑了!”
一声吼……
怜舟睁开眼
死死的,心道:景哥哥每日都抱着这样的美人睡么?
那也、那也难怪他看不见别人。
念头闪过,她难过地在心里呸呸两声,怜舟坐起身似乎清醒地很快,熟睡中被人吵醒,她无可奈何地轻揉眉心,赶在李十七看着她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何的时候在肩上披了外衣。
明明露不出半点不该露的,李十七却觉得这样的怜舟是极美的。
她晃了晃脑袋,看在少女眼里傻兮兮的。
“怜舟,你家狐狸都晓得给你盖被子了!我、我也想要一只,它是公的母的?赶明我抱一只来,让它们生小狐狸好不好?生下的小狐狸给我一只就好。”我还可以抱去找大冰块炫耀!
怜舟的心情是复杂的,不知为何,她甚至想一拳锤爆李十七的头。
但她脾气向来好,比三月天的春?水还柔和。也唯有面对昼景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置气。
她抿了抿满了水润光泽的唇瓣:“这要看白狸的意思。”
私心里她只愿白狸是她的。多一只狐狸来和她抢,她心里不舒坦。转念又想到白狸时不时往外跑,玩够了方归,电光火石间脑海窜出一个念头:
白狸,是不是在外面养狐狸了?
她决定了,下次白狸上她榻前,一定要闻闻白狸身上有没有其他狐狸的味道。
昼景揉着发酸的鼻子,一脸懊恼。
妇人眼神慈爱:“是病了吗?”
“怎么可能?”话音刚落,她灵机一动,笑道:“是了,是病了,舟舟不肯要我回房睡,我在书房睡,这不就病了嘛。”
这话显然是哄骗少女的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