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摇头:“姬小九你又是培训的时候没好好听讲吧?正因为那种东西多,凡是古玩街古玩城,在建的时候都要经过特殊处理的。明知道‘那种东西’多,国家哪儿会放着不管?”
大脑门儿的姬小九姑娘吐吐舌头,朝霍青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惜霍青正在沉思,根本没看见,反而点了点头,补充说:“而且我查的那几个人,未必是偷猎者,可能只是盗墓的。”
特事科所指的偷猎者,是指同样有特殊能力,而怀着不轨心思,非法进出山海世界,或者特意搜索受山海之力侵蚀影响过的东西的人。
这些人在某些行为上跟盗墓者或文物贩子很像,但他们当中颇有些人具备撕裂结界的能力。如果放任他们肆意行动,那就像耗子打洞一样,很有可能把结界钻得千疮百孔,甚至崩溃,所以缉查他们也是特事科成员的日常任务之一。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如果这样就真的不太正常了。你仔细查一下。希望不要是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指的就是结界历时太久,已经无法维持,才导致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裂缝,这可能是整个结界无法维持的先兆,不仅仅是麻烦,甚至有可能是灾难!
这么大的事,姬小九也严肃起来:“糊糊过几天就出差回来,霍哥要不要等等,带它过去看看?”
老实说霍青每次听到这丫头给她的猫起的这个名字,就觉得一阵头痛——好好的一只加菲猫,起个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糊糊,听起来就感觉糊成了一团似的:“目前只遇见了山蜘蛛,倒还不算难办。”这一等至少还要两三天,他怕耽误事。
“不要大意。”男人叮嘱,“如果感觉不对,不要逞强,立刻跟科里联系增援。虽然现在人手紧,但你也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扛了。”
霍青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如果真是结界出了问题,怎么办?毕竟历经千年,什么东西也不可能不坏……”
这个问题也是男人一直担心的事,闻言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现在还没找到隔离法阵……”据历史记载,盘古所布下的隔离法阵就在不周山,可是他们搜索过好几次都毫无线索,莫非女娲重新设计了法阵,把阵眼布到别的位置去了?这可在历史里毫无记载了。
姬小九小声嘀咕:“有人巴不得找不到呢,不但不帮忙,还捣乱……”
这就涉及到更深的问题了,男人轻咳一声,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拍拍霍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做好自己的事再说。”
霍青点头:“我明天就再去查。另外,医院那边得麻烦您多注意些。”如果结界真的出了问题,他们恐怕就要更多地进山海世界去行动,邵景行就更重要了。
特别重要的邵景行此时还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正跟医生大眼对小眼呢:“……这个,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说起来也很巧,他这次住的医院,正好就是平常他来做体检的那一家。私人医院,本市不少有钱人都到这儿来,恒耀的老总也包括在内。而且为了表示对邵景行的感激,明明他没啥重伤,恒耀却还是出钱给他做了周密的全身检查。这一查,就查出了点东西……
“你看这两张片子。”过来的医生姓周,这里的主任医师,邵景行这些年一直是找他的,上次检查出肝部问题也是他经手,这会儿兴奋地把两份CT片子指给他看,“这是你之前的,这里,这里,都有扩散了。但是你看这次检查的这张,这里的阴影已经消失了!你这些日子是做过什么治疗,还是吃过什么药吗?这情况在好转啊!”
说起来邵景行虽然纨绔,但在周主任看来还是挺好的人。而且这些年他也没少在邵景行身上赚钱,查出他肝癌中晚期,于公于私周主任都觉得非常惋惜,现在忽然发现短短几个星期他情况就有明显好转,真是又惊又喜又好奇,立刻就冲过来了。
“阴影消失……什么意思?”邵景行看不懂这些片子,而且最主要的,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根本没接受任何治疗,而且因为开派对,还喝酒了。现在看周主任的意思,居然是自己好转了,这怎么可能呢?
周主任却非常高兴:“就是说原本转移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之前判断你是中晚期,就是因为有转移了。现在看来,如果转移的位置能控制住,那是可以手术切除病灶的啊!你这——真没吃过什么药?”
“没有啊……”邵景行没敢说自己还喝了酒,“我就一直这样,还以为没得治了,想着就随便吧……”
“哎,哎,如果这样的话有希望的啊!”周主任一拍大腿,“这也是奇迹了,你不能放弃啊,得治!”
第8章妙音
得到自己病情好转的消息当然是件极好的事,不管这好转的原因是什么。但紧接着,另一个难题就来了——邵景行,他没钱了。
老实说,邵景行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没钱的一天。
当然,这个没钱不是说他就没饭吃没衣穿了,事实上他现在卡上还有二十多万零花钱呢。说起来也不算少了,但是,不够治病!
周主任非常热心地给他介绍了一种药物,国外最新研究,效果相当不错。当然,价格也相当不错,并且不在医保范围之内,属于自费药物。粗粗算下来,一个疗程就要七八万,而他现在这个情况,先来四个疗程看看吧。
四个疗程,他卡上的钱就不够了。而且如果这四个疗程有效,那后面还得接着来啊,反正周主任的意思就是,先准备个七八十万吧,这病很有希望哦。
邵景行简直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刚把家产都捐了,病就有希望了?可是他的钱没希望了啊!
目前,他在碧城集团的股份已经转让,转让得来的资金已经捐建助学基金。也就是说,以前的分红股息之类全没了,他没进项了。
哦,连别墅现在也不是他的了,他只有居住权。也幸好当初合同上注明可以让他住到死,否则他现在可能得去住酒店了。
邵景行几乎是呆呆地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司机,然后又呆呆地办了出院手续——这次的费用倒是恒耀出的,否则他卡上的钱还要缩水一截儿呢。
早知道,手别这么快就好了……邵景行有点后悔——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处理了财产,就把手里的现金给老保姆刘阿姨转了五十万。
这位老保姆从他三岁起就在他家里做了,对他一直非常好,在他厌学之后还曾经千方百计地劝过他。只是去年家里老伴身体不好,又添了孙子,这才辞工回家去了。说起来,邵景行有时候觉得这位老阿姨比他妈还亲,所以自己要走了,手里的钱与其留给邵仲言,还不如留给她呢。
这会儿,总不能再去问人家要回来吧?邵景行郁闷地一边想去哪儿弄钱,一边走到了医院门口。
家里的车已经开过来了,不过下来的不只是司机,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