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小少年独有的变声嗓音微低沉,调侃道,“大伯,怎么了?”
拾卫东大步朝他走过去,还特意看了眼院门口,就怕青衣突然转回来,他压低声音,“参儿,你老实告诉我,穿一身戏服的女人,她是不是……是不是……”
拾参看他纠结,索性把他说,“鬼。”
“对,她是不是鬼?”
拾卫东艰难的把话说话,这个词要突然说出来,在心理历程上,是比较困难的。
拾参挑眉,“青衣和你是熟人,大伯当她是个人就行。”
拾卫东惊了,“她是我的熟人?我可没见过她。”还有,什么叫当她是个人就行?
那是鬼,能当成人吗?
拾参,“她就是跟着叶吴勤的那只女鬼,她见过你,单方面算,你们就是熟人了。大伯别怕啊,她挺好的一只鬼,等散了身上的执念,就送她是投胎转世。”
拾卫东,“!!!”
一脸复杂!
……她就是叶大队长前世情根深种、今生找来的那个女鬼?
他的神色有些恍惚。
叶大队长真应该看看这鬼姑娘,虽然是穿着戏服画着妆容,但听她的声音就知道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
**
王春梅跑到稻苗田,村里不少男人站在田埂上说着话,她想独吞这稻苗田里的鱼看来是不可能了。
王春梅回头看到吴小四拿着簸箕来,先把裤脚卷起来,准备装鱼的桶放到田里。有男人看到王春梅要下田,开口救阻止,“王春梅,你下田干什么?不种地不插秧,没得把稻苗踩倒了。”
其他人也看向王春梅。
吴小四跑过来,没卷裤脚就跳下田,将簸箕扔给王春梅,“婶婶,簸箕。”
王春梅赶紧接住,“好样的,小四快到稻苗拢中央,咱们一起抓。”
张爱国也跑来了,“还有我还有我。”
田埂站着的男人们黑了脸,怒斥,“王春梅,马上带孩子上来,你拿稻苗开玩笑……鱼?”
看到从稻苗里蹦跶着窜出来的鱼,田埂上的男人们惊了。
“真是鱼?从稻苗里窜出来的?”
“王春梅,有一根稻苗弄断了,我就找你算账。”
边喊边下田,直奔稻苗拢。
王春梅将簸箕杵在淤泥里,抬脚插进稻苗里,一阵捣鼓,哗啦啦窜出好几条大鱼,她乐得赶紧将跑进簸箕里的鱼倒进水桶里,眼看都下田来抓鱼的男人们,不屑的喷回去。
“谁要是弄断一根稻苗,我就找谁算账。”
稻苗田里的鱼,是洪水冲进来的,鱼还不少,男人们扑腾着抓鱼,满脸的泥水,乐了。
“哎呦,王春梅,你还知道稻田里有鱼,你今天就算弄断了稻苗,也算我的。”
说话的是村里的张赖头,爹妈死的早,又没有兄弟姐妹,只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干活不偷懒,但是他每天只干半天歇半天,村里人看他懒散,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张赖头。
张赖头三十岁了,还没娶老婆,不是他娶不起,是他没心思娶。
他还和给他做媒的人说,“娶婆娘干什么,给自己添累赘,一个人吃喝睡,多快活自在。”
村里人听说了后,就喜欢拿这话开他的玩笑。
现在听到张赖头对王春梅说的话,抓鱼的男人们都笑着起哄,抓鱼香,盯着王春梅弄断稻苗也是香。
王春梅不怕他们拿自己开玩笑,也敢笑着喷回去,“老娘怕把你的裤裆给赔得底儿掉。”
“哈哈哈……”
知道稻苗田有鱼,闻风赶来的乡亲们看着王春梅拧着一大桶的鱼回去,眼珠子都羡慕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