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对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面前的三位爷,心底是惊惧的,可打也没真的打。
因为他心底门儿清,朔悦小公子再气,也是替龙神跑腿办事儿的,龙神和他身边这位小官人,则更在意如今那妆奁的去处。
他是个什么东西?龙神在此,谁还在乎他挨不挨巴掌啊。
老板于是装模作样地拍着脸,只等龙神和他身边的小官人抬抬眼,他好看着时机立刻表忠心。
若白到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他刚好今日有气,气还不小,见状露面道:“你舍不得你这张脸,本君就很舍得。
“事办不好,巴掌也不会拍吗?”
“你不会本君亲自教你!”
若白凶神恶煞地现了身,老板看见他,吓得哎呦一声跪扑到了地上,扑的不左不右,正正好扑在朔悦脚边。
换了之前,只要见了若白,朔悦必然扭头就走,此刻他原本也是要走的,脚尖都转开了,被老板这么一扑,挡住了路,走不开、心底又烦,倏地抬头,瞪了若白一眼。
若白却被这一眼瞪舒坦了,脚下止住,心底想:他终于看我了。
朔悦绷着脸错开目光,把老板死死抱住的那条腿拔了出来。
旁边喝着茶的岑羽终于抬眼,吃瓜的雷达嘀嘀嘀嘀,目光往朔悦和若白那边看了过去。
他是真的想吃瓜,当即传音问身边的沧沉:“之前白虎神和他那位小天将轰轰烈烈的时候,你有在天界见过他们?”
沧沉从前是干他屁事的态度,近来越活越有人气。岑羽这么问了,他还特意认真地回忆了一番,道:“不曾。”
岑羽:这瓜这么难吃到的吗。
不过看这情形,朔悦确实回避得紧,也真的不想理如今的白虎神。
这叫当事人都在,不合适,但凡隔远一点,岑羽的瓜子都要摸出来了。
而眼下确实不是吃瓜的时候。
岑羽终于开了口,先让老板起来,而后就跟才看到若白似的,笑着招呼了声。
若白惯会做戏,也跟才看到岑羽他们似的,挑眉面露惊讶:“呀,弟妹。”瞥了眼沧沉,说:“你们可算来了。”
又洋装大家都是一家人的样子,“先前在不拒山的时候便说了,弟妹的事便是我的事,弟妹母亲的妆奁便是本君母亲的妆奁,弟妹要寻什么,我自当竭我所能。”
岑羽的余光瞥朔悦:你这老虎快闭嘴吧,话这么油,旁人听了都觉得不喜,更何况是朔悦。
堂堂白虎神,知不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岑羽没接若白的话茬,主动将话拐回了妆奁上。
老板赶忙示意‘替人完愿榜’如今的榜首:“那便是了。”
岑羽看着墙上那挂着的一只只木牌,心底觉得奇怪:那妆奁有什么独特的?不过是凡间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那甲子房的客人花高价拿到了妆奁,又反过来将妆奁作为替他办事的酬劳,这可不像是常规流程,更像是知道些什么,直接冲他们来的。
朔悦也早想到了,沧沉、若白自是心中明了。
连老板都道:“那日甲字房的客人拿到妆奁,我便觉得不对,有意试探过。”
“那位客人明知我在试探,竟也不曾介意。”
朔悦问:“那拍走妆奁的到底是谁?”
老板报出了那人的名号——
阴曹殿追击榜上的头几号人物之一,鬼王崇舟。
一听崇舟,若白挑了挑眉峰。
这位鬼王他还真知道。
无他,名号响亮。
“才做了千年的鬼,便成了鬼王。阴曹殿都奈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