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林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夏炽回过头,还没看清林斐模样,就被林斐握着手臂拉到自己身后,林斐警惕地盯着傅施阅,“傅总,你不用工作吗?”
傅施阅一瞬不瞬盯着他与夏炽相连的手,心里又酸又苦,声音低几个度,含着一种隐隐委屈,“我只是来看看你。”
夏炽动容林斐明目张胆袒护,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林斐,你离他远一点,这就是个偏执的变态。”
林斐内心时常咒骂傅施阅是个神经病,但同意的词语从夏炽嘴里说出来,莫名的扎在他心里,听着很不舒服,他不着痕迹抽出手,低声道:“夏炽,你先走,不用担心我。”
“你真的没事吧?”夏炽怀疑地瞥一眼傅施阅。
林斐点点头,“我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
夏炽担忧地看着他,犹豫一瞬,还是选择给林斐面子,叮嘱几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第六十四章
此时到下班的点,科研所大门口人来人往,林斐这个头号风云人物,平时盛名在外,许多其他工作单位的人来对接工作,都会抽几分钟,探着脑袋去瞧林斐一眼,瞧瞧这个科研所的颜值担当到底长什么样。
再摊上傅施阅这么帅的过分的前男友,众人目光嗖嗖地往这边瞟,傅施阅单手拉开副驾驶车门,下颚微抬,“上车再谈。”
林斐早都习以为常他人瞩目,为少增几分流言蜚语,弯腰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卡扣,头也不抬地道:“傅总,难为一个大学生你觉得有意思吗?”
傅施阅瞥他一眼,单手控制方向盘,轻声道:“我没有为难他。”
“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林斐看向窗外倒退树木。
傅施阅很想找夏炽麻烦,可这不是好人该干的事情,“我只是教训他,不会真的这样干。”
林斐心底叹口气,以自己的单薄阅历,压根分辨不出来傅施阅是在说谎还是认真的,老天多多保佑傅施阅说的是真的,不然夏炽会成为第二个贺言宁,他承担不起这么强的罪恶感。
他侧过头,抵着车窗玻璃,半闭着眼睛,有几分困倦,车子穿梭在主干道,朝着他家的方向前进,天边烟紫色的晚霞绚烂美好,繁华城市如同一副宁静祥和的画卷。
以前林斐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那种电视剧里常见,唯利是图,道德底线低,活不过五集的坏人,可最近这些年对自我的认知不断刷新,他清楚认识到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坏只是小打小闹,相比真正的坏人,他灵魂里坏的分量差的十万八千里。
以前逼急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拿把刀和傅施阅同归于尽,但后来忍住了,他还年轻,前途大好,犯不着孤注一掷。
“嘟嘟嘟……”
刺耳尖锐的鸣笛声不间歇的从四面八方响起,像催命符一般,林斐蓦然睁开眼,车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车流紧密的高架桥,弯道路亮着通行灯,车子纹丝不动堵在路口,后面车流排起长长队伍。
傅施阅一手搭着方向盘,另只手捏起挡风玻璃下干瘪的烟盒,眼神茫茫然地盯着亮起的通行灯。
“快走呀!”林斐诧异地提醒。
傅施阅打着方向盘拐进弯道,边思索,边似是疑惑皱起眉,“灯亮了吗?”
林斐从未见过傅施阅犯这种低级错误,不由耐下心,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男人,干净利落的额角头发被汗水濡湿,汗水顺着弧度明锐的下颚线流淌,喉结一起一伏的滚动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傅施阅讲话时多几分沉重的鼻音。
他毫不犹豫,伸手去碰傅施阅的额头,触及一瞬,错愕“嘶”一声,额头温度烫的都能煎蛋了,一路上到底是怎么开车过来的?
傅施阅猝不及防,微微眯起眼梢,嘴角含笑睨着他,正想要说什么,林斐皱着眉,冷静地截断他,“你发烧了,感觉不到吗?”
“发烧?”傅施阅稍怔,随即如梦初醒,不痛不痒地道:“难怪我又觉得头痛。”
林斐默然无语,记得傅施阅身体素质很好,平时生活习惯健康,从未见过他生病,看来尼古丁和乙醇日积月累,真的很伤身体,一场大雨就把一只老虎浇成病猫。
“我来开车,你现在属于危险驾驶。”
高架桥禁止司机下车,唯一更换司机的办法是傅施阅边开车稳住,边与他交换位置。
小命关天,林斐话不多说,跨过汽车扶手箱,商务跑车层顶逼仄,他弓着腰背,屁股费力悬在傅施阅大腿上方,清晰的听到耳后暧昧喘息一声,他面不改色地道:“你坐到副驾驶。”
傅施阅仰靠在驾驶座,一动不动,鼻尖贴在林斐绷紧的背部,嗅着清新的沐浴露气味,偏头看着前方,一只手控着方向盘,一只手摁下他的腰,迫使林斐肉贴肉的坐进怀里,温凉柔韧的身躯像磁铁一样吸引人,他舔舔干燥嘴唇,意犹未尽,“稍等。”
滚烫的体温隔着衣衫熨着林斐,整个背部沉在傅施阅硬挺的胸膛里,撑着他的大腿紧实有力,肌肉一张一合的跳跃,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敏锐察觉到傅施阅的变化,脑子里一道羞于启齿的声音放肆尖叫着。
傅施阅是多久没解放过自己了,这都行?
汽车驶过的轰鸣声模模糊糊,林斐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花了好几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睨一眼侧枕在副驾驶,一言不发,病怏怏的像条大型犬的男人。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