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裴辙快脱光的时候,姜昀祺跑得比什么都快,跟闪电似的,跑出来瞬间又后悔,趴裴辙被子上闷声哀叫。
就差一点!恨!
看光了做梦都方便!恨恨!
裴辙洗完出来就看到黄色闪电萎靡不振,抬眼上下看了看他,低头哼哼唧唧背古文。
“睡觉。”裴辙拿走姜昀祺高考必背古诗词,“不是这么用功的。明天早起再背书”。
姜昀祺听话蹭进被窝,扭头注视裴辙关灯躺下。
啪嗒一声,世界安静了。
姜昀祺盯着天花板,笑容慢慢止不住。
肖想太久。
界限在此刻最模糊,模糊到,自己都快分不清,这到底算是暗恋还是明恋。
开心维持了很长时间,而脑神经由于过度兴奋导致姜昀祺在接下来一个多钟头里,失眠了。
裴辙似乎睡着了。
脑内一会就炸一个烟花的姜昀祺大着胆子缓慢撑起上身,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一眨不眨凝视裴辙。
最初那些无比坚固的安全感,在时间里寸寸发酵,在心事里杂糅纠缠,最后,在一个偷偷摸摸暗自窃喜的亲吻里,酿成最真诚的爱慕。
只要想起来,最先醉倒的都是自己。
撑得太久,胳膊发酸,也有点凉,姜昀祺改趴枕头上,对着裴辙百看不厌。
屋子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窗外风声暂歇,窗帘密实拉着,不知道雪是不是还在下。
思绪刚绕开裴辙,困意就泛起。
姜昀祺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睛。
又过了会。
裴辙睁开眼睛。
裴辙再次确认一个事实:19岁的姜昀祺真的很难懂。
裴辙转头看向姜昀祺。
半边身体探出被窝,手臂交叠在枕头上,歪头枕在手肘,睡得很沉。
一摸,露出很久的肩膀一点热度也没有。后颈也凉凉的。
裴辙拧眉,想把被子往上拉一拉。可姜昀祺睡得晚,这会睡得又死,被子压在身下,怎么都拉不动。裴辙不想吵醒他,免得醒了又来一轮注目礼。
只能把自己被子照顾出去。
陷入甜梦的姜昀祺完全就是本能驱使,很会趋暖避冷,裴辙热热的被窝刚向他展露一角,他就主动缩肩挨进去。
冷飕飕没几两肉的瘦削肩膀贴上裴辙温热胸膛,姜昀祺整个人顿时放松不少。在外面自作自受,挨冻久了,这下堪称心满意足,下一秒,头也跟着埋进去。
裴辙怕他闷死,稍稍用力扣着姜昀祺后颈抬起,跟抓兔子似的,想让他靠着自己肩膀。
可下一秒,姜昀祺不乐意了,哼出一声“裴哥”——做梦都知道叫谁最管用。
裴辙撤手,忍不住笑,没再动姜昀祺。
半夜的时候,裴辙猜对了,姜昀祺被闷醒了。
不过距离真正清醒还差得远。
睡梦中几声喘气,姜昀祺呼吸不顺。裴辙很快警醒,当下没有犹豫,直接从自己胸口扒拉出姜昀祺脑袋。
被窝外温度和裴辙胸前温度明显差了几度,姜昀祺不干,嫌冷,半睁着眼以为做梦呢,伸手蹬脚就往裴辙被窝钻。
裴辙担心姜昀祺这么大动静着凉,由得人钻,反手捞起姜昀祺被子捂在后背,低声好笑:“睡觉这么不老实?”
两手两脚缠严实了,下一秒又陷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