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与那呼延浩的距离至少百步,今日风虽然不大,但就算是再厉害的弓箭手也难以射中对方。想不到这个黄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一鸣惊人啊!
这可是不输于战国养由基的神射手啊!
黄忠仅是一箭一引弓便吓退了敌人,糜荏拍拍黄忠的肩膀,笑了:“汉升,射的好!”
黄忠面上宠辱不惊:“是将军教导的好。”
嗯,跟随糜荏久了,他也能拿捏住这种风淡云轻的感觉了。不得不说,莫名就有一种暗爽的感觉。
众人看他们的眼神,果然愈发火热。
丁原上前热情道:“多谢糜将军解围。您麾下的这位勇士,可真是令下官大开眼界啊!”
他的称呼从“糜国师”变成了“糜将军”,很显然是完全承认了糜荏领军的身份。
糜荏微笑道:“丁刺史谬赞。”
丁原笑道:“屠各胡已退,以呼延浩伤势今日应当不会再来。还请将军回房稍作歇息,待下官为您准备好酒好菜,接风洗尘。”
糜荏原想推辞,转念一想城中将士大概都需要一场宴会放松他们紧绷的心情,便颔首道:“那便多谢丁刺史。不过战事吃紧,酒菜可以普通些,不必铺张浪费。”
丁原应了:“好咧!”
回到房中后,糜荏先取出纸笔给荀彧写了封信,报一下平安。
这会是守城,他这个主将与麾下谋士们住的当然是阳曲县守的府邸。县守还亲自候在外头,小心翼翼询问糜荏需要什么,又隐晦暗示献美人之类的,都被糜荏拒绝。
写完信令县守送出,他稍稍歇了片刻,丁原便亲自过来请他去享用晚宴。
晚宴准备的确实较为简单,只比守城将士们平时吃的好了一点。对于被糜府锦衣玉食养刁了的谋士们而言,非但属于粗茶淡饭,味道实在不佳。
但出征在外哪里还能追求这个,糜荏都不觉得被怠慢,他们自然也不会露出分毫不满神色,言笑晏晏地与众人饮酒吃菜。
——反正以此地条件,再美味的饭菜也不可能比的过糜府的。
那就多吃点主食,少吃点菜肴,吃饱就好。
见糜荏在整个宴会之中面色都没有半点不愉,丁原身旁的从事依然有些忐忑。
他已从丁原准备吃食担心到了现在。
没错,先前糜将军是说这晚宴简单一点即可,但人家指不定就是客气一下呢?要知道这位糜国师是什么人物啊,他可是天子宠臣!能吃得惯这粗茶淡饭吗?
丁刺史居然就信了??
万一人家面上不显,觉得被怠慢了记在心里,转头就写信给天子参丁刺史一本,那还得了?
他是劝了,可惜丁刺史性情耿直,待人处事也是直脑筋,非得说糜将军不是这种人。哎,现在就希望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
可惜这从事所担忧的,场上没有一个人体会到。
尤其是丁原。
他这会儿正带着一个整支右臂都用麻布包扎起来的年轻将士,走到糜荏面前:“将军,下官想向您推荐一位好将。”
等糜荏的目光看过来,他便道:“这位是下官麾下将士,名吕布,字奉先,乃是五原郡九原县人。”
语罢,那年轻将士躬身一礼,洪声道:“末将拜见糜将军。”
这人身形高大威猛,面上轮廓刚毅,剑眉星目凛凛有神。仅是站在面前,便叫人觉着气势逼人,无限威风。
糜荏忙将人托起:“吕从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丁原见糜荏态度和善,露出了欣慰又自豪的笑容:“将军您有所不知,奉先勇猛无比,像呼延浩那样的人,奉先完全可以以一挡十!先前下官中了那呼延浩的奸计被几十人包围,全靠着奉先方才保住这条贱命。”
他叹道:“若非如此,奉先的右臂也不会受伤。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养伤,无法上去战场,不然今日将军您就能看到他的勇猛了!”
丁原麾下的将士们这会已与黄忠打成一片。
见他向糜荏推荐吕布,非但没有丝毫嫉妒之心,反而都附和道:“是啊将军,奉先的勇猛大家都看在眼里,末将敢以性命担保,奉先绝非浪得虚名!”
“末将先前在阵前被呼延浩所骗,也是奉先单枪匹马救下末将。”
“将军,等奉先伤好您出征就带上他,一定能吓死屠各胡那群龟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