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的搅团鱼鱼,面粉里就混合了不少玉米面,还有一些芋头粉,煮好的面糊糊照样也能刮出小鱼鱼来。
“这个好吃啊。”沈潇云手里没闲着,从另一位婶娘手里接过煮好的玉米面糊糊,用篦子熟练的刮出更多的小面几子。
“对了婶娘,我今天去河边捞了几个河蚌回来,炒了一大盆子,一会儿吃这些搅团鱼鱼的时候,每个人给打一点。”沈潇云埋着头说道。
“是刚刚端进来的那盆子呀?哎呀我说是什么闻着怪香的。”婶婶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啧啧不已。
“这河蚌好吃吗?我们以前都不敢吃啊,说这河蚌什么都吃,怪吓人的,跟那个螃蟹一样啊。”这声音里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嫌弃。
对的,云水村这边,不仅水塘里的螺蛳不吃,河蚌不吃,就连水里螃蟹不吃,就是这么奇怪。
老人常常说,河蚌和螃蟹吃腐肉什么的,吃多了生病。
但是年轻一辈的,没顾及那么多,看到有螃蟹,哪里还有不抓的道理,大人不给做,自己偷偷的拿去烤着吃,最后吃的是连那螃蟹的小胳膊小腿都给嚼碎了。
特别香。
别问沈潇云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他也是这一批人中的一员。
“挺好吃的啊,我刚刚尝了确实不错,婶娘你们要不要尝尝啊。”沈潇云提议。
“哎,这个我们就不吃了,我还是怕。”
“我也怕,送我我也不吃。”
几位婶娘明显带着嫌弃和抗拒。
她们是真的不吃这些,就跟迷信一样,像猫啊狗啊狐狸啊黄鼠狼这一类东西,云水村这边人都不吃,也不会去碰。
他们觉得有的动物有灵性,吃的会遭到报应,或者遭到同类的报复。
有种天性的畏惧和敬意在里头。
甚至有时候听到别人吃这些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些河蚌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婶娘好奇的问,她有点搞不懂这些城里人。
就好像那些螺蛳,那么小的一点,嗦了半天也就那么丁点一块肉,实在搞不懂哪里好吃了。
可偏偏这城里人就好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不过,既然他们喜欢吃,那就多做一些就是,反正村里也有,又不用耗费太多的时间。
“你王婶娘去另外一口灶弄臊子了,要是早知道你弄了这些蚌壳,我们就少做点臊子。”
沈潇云这样说道:“没事,臊子和河蚌肉一样打一点,那些臊子留给帮忙的人吃,给他们每人多分一些,终归是吃的完,没有浪费的。”
“行呗,那就这样。潇潇,你也别弄了,这里有我们,你去喊他们吃饭吧,还是跟以往一样的,排队来这人打饭,省的我们来回折腾。”那位婶娘看面团都刮的差不多了,就让沈潇云出去。
“那我这就叫人来吃饭了。”沈潇云说着就离开了厨房。
他先在手机的微信群里发了信息,告诉大家吃饭的时间到了。
随后又来到院子里吆喝了一声,不少在院子玩的游客们听到吃饭,都特别的自觉,从橱柜里拿了碗筷,摸到了厨房们排队等候。
下了锅的搅团鱼鱼在沸腾的水里煮了几分钟后,都浮了上来,那原本只要筷子粗的搅团面面一个个在汤水里浸泡,经过高温水煮,有些发涨,体型圆润了不少,膨胀变得肥胖,跟食指那么粗,还是中间那块儿胖的多点,两端较小,在沸腾的汤水里起起伏伏,游来游去的,就跟一条条小鱼儿似的。
吃面都是用大汤碗,吃搅团面面也是如此,捞的时候用的是竹子做的筛网捞,捞上一兜子放入大汤碗里。每一兜子里面搅团面面有一碗的量,打捞好搅团面面,随后再舀上一瓢子清汤,半瓢子臊子,小半瓢子的河蚌肉。
实实在在的大汤碗,彻底的给装满了,看着那份量瞧着就不少。
最后一位婶娘则是询问他们,要不要辣椒油,或者香菜什么的,因为每个人口味和喜好不同,这点沈潇云也有提醒,所以每次婶娘在给游客们打饭的时候,时不时的吆喝一声。
关于每天吃什么,游客们其实也不清楚,就像沈潇云说的那样,做什么吃什么。
吃了几天的面条,突然换成了另外的一种吃法,还挺让人意外的。
面食这些吃法,大部分地方都很相似,不少游客在看到碗里的食物后忍不住发出惊叹声来。
“主播!这个是蝌蚪面吗?”那位游客好奇极了,这种吃法他们家乡那边也有的,只是跟主播他们吃的有点不一样,那就是形状和大小。
他们那儿的面是一个个小小的,独立的疙瘩,有点像一个个逗号,因此也叫蝌蚪面。
“我们那儿叫蝌蚪粉啊,跟凉粉有点像,夏天吃特别带劲,吃起来冰冰凉凉的,很好吃。不过像这么大的,我还是头一次吃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播他们这儿的蚌壳大,所以做的擦蝌蚪也这么大。”
“不应该是叫拔玉鱼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