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义和一些弟子前来迎接,他们见到孟翠桥,都瞧得呆了,心里均想:“白师爷的样貌已是天下罕有,如今再看他兄长,方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若非亲眼得见,怎信世上还有如此绝色之人。”
武馆的下人则想:“怪道所有武馆的馆主都不肯收他作弟子,倘若他来了,弟子们真是再不用练武,光顾瞧他就够了。”
原来早年孟翠桥想学武,曾去过不少武馆拜师,都被馆主以“不是练武的材料为由”而拒绝。
其实并非那些馆主没眼光,实是孟翠桥长得太过漂亮,无论他踏进哪家武馆,馆内弟子的眼睛一瞬不瞬,全聚在他身上,再难移开半寸。
武馆都是收钱授徒,倘若弟子被迷得七荤八素,日日只顾看孟翠桥,没心思练习,功夫一退步,武馆的声誉就要被影响,因此明知孟翠桥是练武的好材料,各馆主为了大局,也只能忍痛借故拒绝。
孟翠桥虽没来过会盟武馆求学,但数年前,皇甫锯曾在别的武馆见过他,深深理解同行为何拒绝,回来还把此事说与下人听,当时下人还觉老爷说话夸张,如今一见,方知老爷极有远见!
白映阳道:“义儿哥哥,我们都是邻居,你家我都来过许多回了,哪儿都认得,不必招呼,仁大哥不是才回来么?你去陪他吧。”
皇甫义又跟他说了几句,这才请众人自便。
白映阳挽着孟翠桥,领着大伙在武馆内慢慢走。
孟翠桥看见宅内一草一木,忆起当日初搬至此,自己尤其高兴,蹦蹦跳跳,指着四周对父母道:“我要在这儿种好多好多的花树!”
父母笑道:“好。”
孟翠桥道:“还要养小猫小狗!”
父亲笑道:“养小猫小狗?那你陪它们玩儿,还有功夫陪弟弟么?”
孟翠桥道:“怎么没有?”把弟弟自母亲怀中抱过,亲了一口,道:“我天天都要跟河儿在一起。”
年幼的白映阳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见哥哥亲他,格格直笑,伸出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抚摸哥哥的脸颊。
往昔历历在目,家人却早已逝去,孟翠桥悲从中来,忽觉白映阳握住自己的手紧了紧,顿感安慰,心道:“河儿能够平安长大,真是谢天谢地!”
走过一些比较寂静的地方,众人感觉阴风逼人,不禁胆战心惊,好像有什么自身旁掠过,左右查看,却未见有什么。
白映阳带着众人绕了武馆一周,返回大殿时,武馆下人早已摆好酒席,除武馆弟子外,果然包括槐花巷的居民,大家都在席中,谈笑风生。
皇甫义见他们来了,立刻招呼坐下,众人不好推却,便坐下吃喝。
席间热闹非凡,皇甫锯向陶三公子敬酒道:“劳烦三公子送小儿回家,老夫敬你一杯。”
陶三公子名叫陶火,连忙站起道:“皇甫馆主太客气啦!”
皇甫锯敬完酒,随后又开始大喝特喝。
皇甫仁皱眉道:“别喝那么多。”
皇甫锯盼得儿子平安归来,如今哪还能再把他气跑?连连答应,捧住他脸蛋心疼道:“仁儿,你瘦了许多,定是受了伤,吃不下饭吧,现下身子好了,快多吃点补一补。”跟着就往他碗里夹菜,鸡腿、鸭腿、猪肉、鱼肉……夹得满满一大碗。
皇甫仁没什么胃口,只挑了几根青菜送入口中,嚼得半日,方才咽下。
皇甫锯此时又偷偷喝完一壶酒。
孔靓檀道:“师父,你又喝那么多……”
皇甫锯连忙捂住他嘴巴,偷眼看向儿子,见他似乎没听见,松了口气,又见儿子没精打采,奇道:“他怎么了?”
孔靓檀道:“我不知道。”
皇甫锯道:“仁儿,你怎么不吃肉?”
皇甫仁道:“我没胃口。”左手扶额,闭目养神。
别看皇甫锯老刁难儿子,其实疼爱得很,见他居然不阻拦自己喝酒,大为紧张,又捉孔靓檀一阵摇晃道:“少馆主到底怎么了?”
孔靓檀刚才就没答上来,如今又被晃得透不过气,急道:“师父,快放开我……”
还是作母亲的细心,柔声询问,才知儿子伤势尚未痊愈,胃口不好,吃不下太油腻的食物,皇甫夫人便命厨娘去煮锅蔬菜豆腐肉末粥。
众人都嘲笑皇甫锯大惊小怪。
皇甫锯呸道:“若是你们儿子病了,只怕比我还慌张!”
这边厢孟翠桥心情也不好,听得皇甫锯那边闹哄哄,愈发心烦,就跟白映阳、丁群、艳上妆等打了招呼,离席去周围散步。
白映阳和丁群本想去陪他,却见孟莲蓬匆匆跑去,跟在他身后,心想:“就让他们父子好好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