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福道:“好、好!”
孟翠桥吃醋道:“我的呢?”
白映阳随手夹一大把蕹菜塞在他碗里道:“吃吧。”
孟翠桥叹道:“真偏心。”
酒足饭饱即犯困,温玉福躺在帐篷内,倦是倦了,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必是在野外不习惯之故。
白映阳捧着茶杯进来道:“福儿,你睡不着么?”
温玉福忙坐起来道:“是啊,有些不惯。”
白映阳把手中茶杯递给他道:“我泡了安神茶,你喝一杯,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玉福道:“多谢。”
白映阳笑道:“你喝完了叫我,我来把杯子收走。”
温玉福拉住他道:“小白羊,你怎么啦?”
白映阳道:“什么怎么啦?”
温玉福道:“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白映阳脸上一红,嗔道:“难道你希望我对你不好?”
温玉福忙道:“不是!”
白映阳笑道:“不是就行了。”转身出了帐篷。
孟翠桥自然也注意到白映阳的反常行为,温玉福来到金陵,白映阳一直对他没好脸色,后来从张恶虎处听说,温玉福跟张绣元有了肌肤之亲,张绣元嫁给温玉福,自此白映阳就恨他。
但没过数日,白映阳对温玉福态度大变,一改往昔冷漠,变得殷勤切切,前后差异,一目了然。
孟翠桥等白映阳回到帐篷,拉他坐下,询问原由。
白映阳沉默良久,方道:“我一直以为是福儿强迫阿绣,因为之前,秋画一直很希望他娶阿绣,我疑心是他们联手设计,霸占了阿绣,故而恨他……”
孟翠桥道:“莫非当中另有内情?”
白映阳点头道:“阿绣和福儿都以为是自己脑子糊涂,把持不住犯的错,其实他们相互间没有爱情,平白无端的,怎会把持不住?全因他们吃的食物里,早被人下了春|药。”
孟翠桥道:“是谁下的春|药?”
白映阳道:“你进南京城那晚,可还记得我在厨房为老虎炖鸡汤?”
孟翠桥道:“记得。”
白映阳道:“鸡汤中有春|药,你知道吗?”
那盅鸡汤孟翠桥喝过一口,当时就尝出来了,奇道:“那春|药不是你放的吗?”
白映阳摇头道:“我怎会在老虎汤里放这种东西。”
孟翠桥道:“老虎一向不知那事,我原以为是你故意放药,让他和我相好。”
白映阳道:“怪不得那晚你突然跟我说多谢……但我就算有这个心,你那晚回来,我预先并不知情,怎能提前买好春|药?”
孟翠桥心道:“我还以为你一向用这种药增加情趣,随身携带。”
白映阳猜到他心思,笑道:“胡乱吃药不好,何况我一向不喜干那档子事,不吃药的。”又道:“那晚我在窗外瞧见了,老虎行为很是反常,照说,他不知作那事,怎会突然如此对你……不过那时我只道他与你重聚,心情激动,便自行领悟了,并没往心里去,可前几日,芙蕖说了一句话,我才发觉不对劲。”
孟翠桥道:“是什么?”
白映阳道:“前几日,阿绣和福儿来看我,我心中不快,等他们走了,抱怨了几句,芙蕖道:‘大小姐失身于他,这才下嫁,既做了他妻子,自要给面子,心中未必爱他。’我大觉奇怪,阿绣失贞福儿,除了春画、秋画、琴棋书画四鬟、徐姑姑等贴身信任的下人,并无外人知晓,连时常服侍我的丫鬟都不知道,我更从没对芙蕖说过一句,他却怎知阿绣失身于福儿?”
孟翠桥道:“原来是芙蕖下的药。”
白映阳微微点头,道:“我把一切都想通后,依然不太相信是真的,就把他找来试探口风,没想到他听见我问起,居然笑嘻嘻道:‘被你发现了,你身子受伤了,脑子倒不糊涂啊,你想知道为何表少爷明明跟大小姐全无情意,却会睡在一起是吗?很简单,只需在他们的饭菜里放一点春|药,再把他们关进一间房内,即便无情,也还是会做一些好事的。那夜大少爷不也是吃了这玩意,兽性大发,把大少夫人给办了么?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孟翠桥道:“那日老虎喝的鸡汤,也是他放的春|药?”
白映阳摇头道:“春|药是他无意混在我拿的药材中,我不认得,还道是大夫开的补药,就一并放进鸡汤里,事先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