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长亲会为选中的人类在脖子上做标记,之后割开他的手腕,吸食他身上的血液。
顾怀阖上双目,靠在浴缸壁上,等水流浸透自己的衣服,洇入每一寸肌肤。他察觉到齐卓程正捉起他手腕,和冰凉的水流相比,这人的掌心太热,热得一点都不像寒冷的血族。
吸血这个镜头用的是借位拍摄。
看上去好像是齐卓程的牙齿落在顾怀的手腕上,事实上是压根没碰到。
快门不断响起。
这一幕,在镜头里充满了一抹至死的唯美。
“死亡”,却又如诅咒般的“重生”。
顾怀平和的脸上,流露出对长亲的信赖,对不死的渴求。
而齐卓程则像是一个强大的引路人,那点欢喜沉在眼眸深处,眼前这人的生死,终于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郑斯年和现场的人看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好像一旦呼吸了,这两个血族就会从眼前消失。
“卧槽!卧槽!”
摄影师禁不住连连叫道。
“哐当!”
摄影师拍得兴起,没注意脚下,被补光灯的电线绊倒,乒乒乓乓的在现场发出一顿声响,登时打乱了片场的气氛。
“OK!OK!BRAVO!”
摄影师迅速爬起来,冲向电脑,“快看看,效果是不是爆炸了。”
齐卓程把顾怀从浴缸里扶出来,陈言连忙拿来毛巾和羽绒服,给顾怀披上。
顾怀跨出浴缸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齐卓程,就见这小子冲他呲了呲虎牙,做了个鬼脸。
顾怀:“……”
就在刚刚,在场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动作是借位的。
只有顾怀和齐卓程知道不是,顾怀清晰的感觉到,这人柔软且温暖的唇瓣是真的碰到了他的手腕。
不过仅有短暂的一息。
看着屏幕上的硬照,郑斯年“嗷嗷”的乱叫:“顾先生,这一套,我打赌,这套肯定爆。”
望向那一张照片,顾怀不禁愣了一下,脑中突然快速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齐卓程的那部短片,葛瑞沙由他来演的话,会不会比那个金发妹子更好。
顾怀甩了甩头,连忙把这个念头驱逐出去。
两人又分别拍摄了几组单人照后,场景移到迟亦冬和彭凯拍摄的大厅里面。
顾怀裹紧了羽绒服,手里捧着热腾腾的枸杞茶,懒懒的倚在壁炉边上。
齐卓程悄悄走到他身边。
“你跟迟亦冬说了什么?”顾怀有意无意的问道。
“我说我把顶流的位置让给他。”齐卓程不加掩饰。
“这可得压死他了。”顾怀喝了口茶,“不过,这件事他应该是被怂恿了。”
“彭凯。他进公司之后,就没安分过。”齐卓程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恨怒:“迟亦冬这傻小子,我昨晚去问他,他还想着保住彭凯,一个人担下来。”
“他本质不坏,可惜心底软了些。”顾怀目含深意,“这样的人在圈子里,会很难的。”
顾怀发现身边好久没有搭话,转头去看齐卓程,却见那人怔然的望着自己。
齐卓程:“你也是心软。”
“我不一样。”顾怀慢条斯理的喝茶,“我老人家,倚老卖老,别人得买我面子的。”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