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我们便不等了。”她道。
青芝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你们意下如何?”魏星阑转头又问身旁的弟子。
弟子们纷纷道:“我们都听二姑娘的。”
魏星阑笑了,意有所指地道:“你们听的可不是我的。”
她边说还边朝洛衾看了过去,见那人耳垂隐隐一红,便乐得不可开交的。
洛衾将手指缩进了袖口里,在听见这傻子胡言乱语后,那被啃过的触感似乎又生了出来,她不由得搓了搓手指头,却更是心乱如麻。
魏星阑还凑近了些许,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他们听的是楼主夫人的。”
洛衾眼眸一垂,猛地转向了别处,忽而觉得这样未免太弱势了些,又僵着脖颈转回了头,缓缓道:“我以为听的是天下第一派掌门夫人的。”
走火入魔时的糗事又被拎了出来,魏星阑面色一窘,只想回到当时将自己的嘴给缝起来。
“不是说赏我个掌门夫人当当么,数夜过去,怎就翻脸说瞎话了。”洛衾故作镇定地道,若不是狐裘上的领子遮住了脖颈,赧然到泛红的脖颈定然早已落进众人眼里。
魏星阑:“赏,怎么能不赏,我看着像是翻脸说瞎话的人么。”
她倒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转而一想,这不是她先前说过的么,她的霜儿怎忽然记起仇来了。
洛衾睨她,眼神却不似以往那么冷。
旁观着的青芝看得清楚得很,总觉得这两人似乎又黏糊了一些,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可自己又找不到证据。
一众弟子点头过后,便跟着魏星阑和洛衾离了双冈城,按着先前和三派之人商议过的路线,一路往中原而去。
离开双冈城后又走了二里路,正巧从陡崖边上经过。
一侧是峭壁,一侧是陡崖,稍有不慎便会跌入陡峻的深坑里,扎进一片枯木林中。
坑里的树全然干枯,露出大片漆黑的枝干来,枝干上挂着不少玩意,想必都是路经之人无意遗落的。
一行人快马加鞭而过,在路过这窄道时,齐齐放缓了马速,走得小心翼翼的。
洛衾拉着缰绳,朝底下看了一眼,似看见了一角衣料,那衣料似曾相识。
她拉住了缰绳,蹙眉道:“下面有人。”
魏星阑抬起了手,令后边跟着的弟子停下,她垂眸望底下看去,顺着洛衾所指的方向,看见了一块挂在树枝上的碎布。
这种布料大多是中原人在用,并且还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洛衾忽然想了起来,萧山的弟子服不就用的是这样的布料么,上边的刺绣也是独独萧山所有的。
“是萧山弟子。”她蹙着眉道。
魏星阑翻身下马,站在陡崖边往下看着,脚下的碎石被踢着簌簌往下滚落,惊险得很。
青芝愣了一瞬,连忙道:“主子小心!”
魏星阑背对着众人,抬手安抚了他们。
只见那角被撕裂的布料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底下有七八个人正趴着,身上鲜血淋漓的,死生不知。
洛衾下了马,倾身往下看了一眼,蹙眉道:“我下去看看。”
魏星阑回头就捏住了她的手,“你在这待着,我一人下去即可。”
说完她松开了手里的缰绳,握着剑往下一跃。
疾风在耳边呼啸着,一道剑光闪过,拦在身前的枯枝忽然嘎吱一声断裂,若非如此,她的袖口定然已经挂在那枯枝上了。
魏星阑平稳落进了深坑里,仰头一看,洛衾正缓缓将剑收回了鞘里。
“霜儿这般心疼我?”她笑了。话音刚落,上边那收了剑的人忽然毫无预兆地跳了下来。
崖边几人目瞪口呆,都在思索着要不要也下去帮忙。
青芝抬手拦住了跃跃欲试的几人,意味深长道:“别下去了,你们就算下去救到了人,二姑娘也不会感激。”甚至还会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