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油嘴滑舌的,“官爷找谁,官爷要喝杯茶么。”
那持刀的捕快蹙眉,往屋里打量了一眼,“屋里只有你一人?”
祈凤点点头,那双杏眸亮得很,“娘亲说不能给外人开门,可官爷不是外人。”她边说还边把门打开了。
持刀人朝身后招了一下手,三人随着他走进了屋内。
祈凤坐在床榻上,短腿晃悠个不停,还问:“官爷在找什么呀,要不等娘亲回来,娘亲定然能找到。”
那持刀人微微蹙眉,将手上的画卷展开,问道:“这人认不认得。”
祈凤看了一眼,摇了一下头,“不认得。”
“打扰。”持刀人将画卷又收了起来,带着那三人出了门,还把门带上了。
床榻下两人还在紧挨着,魏星阑一肚子旖旎的心思,却没有造次,手脚皆规规矩矩的,只一双凤眼亮得很,好像这夜里仅存的明火。
祈凤把手里的白隼放下,暗暗打开了紧关的门,朝外打量了一眼,正好看见那群捕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她弯下腰,却仍是看不见床榻下的两人,只压低了声音道:“姐姐,我下楼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洛衾没说话,魏星阑却道:“小心些。”
得了回应后,那小姑娘这才放轻了步子往外走。
床榻下洛衾唇上的触感经久未散,像是仍被魏星阑碰着唇一样,她鬼使神差地抿了一下唇,探出了点舌尖去勾唇上那被触碰过的地方。
细颈微微一动,显然是在吞咽。
魏星阑笑了,“你就不怕我做些什么。”
洛衾舌尖一顿,过了一会,她垂眸直视着身下那人,用那又冷又轻的声音道:“你不会。”
你不会。
这三字在魏星阑的心头绕着,她笑了出来,胸腔缓缓颤动着,连带着伏在她身上的洛衾也随之一动。
她不会,可她不是不会,是不敢。
洛衾一直视若无睹,可却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压低着声音道:“你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罢了。”
是,魏星阑嘴角一扬,这段时日即便是同榻而眠,她也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每每都能比身旁的人更早醒来,就是怕这人忽然跑了。
身上那重量不能忽视,那向来清清冷冷的人如今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洛衾的发梢从肩头滑落,丝丝缕缕地盘绕在她的耳侧,落在她的肩上,垂在她的胸前。
魏星阑有些忍不住了,她浑身极凉,可如今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可却如洛衾所说,她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可她转念一想,洛衾为何要这么说,为什么还没从她的身上下来,这是在暗喻什么。
越想,心跳愈快。
像是只需一伸手,就能摘到这月光。
魏星阑沉默了半晌,眼眸半眯着,还是说出了口,“可我现下的确是想逞逞口舌之快了。”
此口舌之快当然非彼口舌之快。
洛衾俯身看着身底下的人,只觉得那双凤眸里滚烫的目光像是化作了实质,要将她浑身的衣襟都烧作灰烬。
她想要我,她是真的想要我,洛衾心道。不觉,她早已身陷泥沼之中,那些与情字相伴的欲与求紧缚着她的四肢,要将她拉入深处沉沦。
魏星阑那话语脱口而出后,她原本以为洛衾会翻身离开,可不曾想,唇角竟被轻压了一下,只那么一碰,像是点水般,连丁点涟漪都没有惊起。
洛衾眼眸一转,望向了床榻之外。
魏星阑怔愣了许久,话音低低的,听在人耳里又酥又麻,她道:“洛姑娘,你轻薄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