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又道:“我和那何五素昧谋面,也未曾听说过这个人。”心底有些乱,总觉得应该解释一番,可说出口后又觉得有些多余,继而又道,“我不是在解释什么。”
后半句说完,那滋味似乎更不对了。
魏星阑低声笑了,她瞅着那一身白衣的人虽然一脸冷漠,可眼神却在躲闪着,似乎还坐得有些不舒服,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哦。”魏二小姐语调扬起,就快翘到天上去了。
洛衾额角一跳,“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
“我同你何时拐弯抹角过。”魏星阑道。
洛衾想想也是,这人向来不按常理来。
魏星阑接着又道:“我还是得把你看牢一些,不然被人拐走了也不知道。”
洛衾斜着眼看她,“你还想把我拴起来不成?”
“这主意甚好。”魏星阑拍手便道。
洛衾:……
“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打。”
闻言,魏星阑还真的把手伸了出来,那掌心朝上,手掌白得很,手上有几处练武磨出来的薄茧,五指又细又长的。
这人还不要脸地道:“来,给你打一下解解气。”
洛衾松开了紧抿了唇,蹙眉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魏星阑眉一挑,就跟在挑衅一样。
洛衾一时没忍住,抬起手不轻不重的在她的掌心处拍了一下。
那手凉得就跟蛇一样。
挨了这么一下之后,魏星阑反倒笑了起来,“我还巴不得你打我呢,俗话说得好,打便是亲,你多打两下,我们也就更亲近一些了。”
洛衾愣了一瞬,连忙把手收了回去,掩在石桌下的五指微微拢在了一起,手掌忽然间便热了起来,五指连心,热得有点烧心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蹙眉道。
魏星阑笑说:“我可没有胡说,我这不是在认认真真地说么。”
天上忽然传来一声鹰叫,嘹亮得似要传到八百里外般,那声音在天边回旋着,叫的还似乎有些急躁。
洛衾的脸本还热着,在听见这声音后刹那间凉了下来,她循着声音抬头一看,只看见一只黑褐色的鹰在盘旋着。
那鹰爪上系着个细小的竹筒,里边像是装着什么玩意一样。
上回夙日教驭兽使虫的阴影还没从魏星阑心中消散,这时候忽然出现了这么大一只鹰,她登时握起了置在石桌上的剑,眉心一蹙,“这鹰……”
洛衾制止了她拔剑的手,说道:“是青锋岛的鹰。”
魏星阑这才松了口气,好日子还没过上两天,若是忽然被打乱了,她可就真的和夙日教过不去了,虽然原本就和夙日教结下了梁子。
洛衾将短哨拿了出来,抵在唇边轻轻一吹。
一阵风呼一声刮来,俯身冲下的除了天上盘旋的那只黑褐色的鹰外,还有洛衾那只白隼。
两只大鸟停在了石桌上,互相挤着。
魏星阑目瞪口呆,“你要是在青锋岛上吹起这哨子,岂不是整个岛的鸟都飞下来了?”
洛衾一时无语,把那只白色的隼往旁推了推,这才道:“不是,卧雪认得这哨子的声音,不管我吹的是什么声调,它总会飞过来。”
魏星阑“哦”了一声,原来还是只心机鸟,竟会争宠了。
黑鹰的左足上用细绳系着一个细小的竹筒,在洛衾把绳子解开后,鹰便振翅飞走了,简直无情得很,反观那只白隼,仍歪着脑袋在一旁看着,就跟成精了一样。
洛衾将竹筒拆开,从里边拿出了一张折得皱皱巴巴的纸来,在摊开纸张后,便见上边写着——
“十派五家已离岛。”
“这字是岛主身边那丫头写的。”洛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