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舒月白女装这件事,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不过,知道舒月白不是女孩,并不影响他关照舒月白。他像关照柔弱的女孩子一样,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舒月白身上。
“你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披着我的衣服能多少暖和点。”因为舒月白看不太清楚,祁燕陵伸手去牵着他的手。
“我们现在在一片树林里,还比较安全。一会儿我就找一点木头,生一堆火,烤干衣服。”
大概是为了照顾舒月白听不太清的耳朵,他说话时离舒月白很近。
舒月白耳朵发红。
被陌生人靠这么近说话,他还是很排斥。即使大家都是男人,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脸皮泛红。
似乎是察觉到了,祁燕陵主动离得稍微远了一些。
但牵着舒月白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舒月白看不清,也不想幼稚地闹脾气,所以一直不情不愿的被牵着,没有挣开。
当然,就算他想挣,大概也挣不开。
按理说,他应该心存戒备的。
但大概是因为视力和听力都受损,他格外的依赖这个救他的人。
即使这个人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他一定不会和这种人有什么交集。
但是现在就这么两个人,不想有交集也不行。
这一路上,祁燕陵已经杂七杂八的找了好多个理由,时不时摸他一下。
看他气急败坏又不敢声张的样子,就会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尤其是看委他曲求全:被激怒的时候,不情不愿也没放开自己的手。祁燕陵觉得格外刺激。
舒月白也想不明白,他自认自己长的也就中上水平,现在这个样子更是和水里刚爬出来的水鬼没什么两样。
祁燕陵到底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了?
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浓厚的兴趣?
祁燕陵虽然一路都在逗弄他,但心里其实还是心疼的。
不小心没看住就让人跑了,一个人在路上受了这么多苦。
好在总算是被自己找回来了。
也庆幸自己提前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可以在关键的时候保他一命。
把他领到了密林深处,又去捡了一些柴,生起了火。
他的野外求生技能真的是无可挑剔。
即使是这种地方,他也找到了酸甜可口的野果,递给舒月白。
舒月白也没跟他客气,一路上被占了多少便宜,他都清清楚楚地记着。
吃他两个果子怎么了!
两人烤着火,祁燕陵又开始跟他讲一些事情。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因为执念太深。明明已经死去,却总有这样那样的不甘心。”
他把火拨旺了一点,又接着说
“执念最重的那些鬼,甚至可以把自己记忆中最重要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复制出来。”
“你掉进去的那个鱼塘,里面的鱼有的是人有的是鬼。鱼塘的老板以前也是个鱼塘的老板,生意做得很大,我认识他。”
“好几年前就死了,但是大概很不甘心,竟然在这个地方也在养鱼。真想不到他对养鱼的热爱已经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个地方没有鱼,都能自己想办法‘造’出鱼。人也好鬼也罢,进了鱼塘都是他的鱼。那鱼塘本来就是他意识里的东西,他想什么时候出现就可以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点出现也全凭他的意愿。所以你才突然掉进去了。”
想到那些“鱼”舒月白就犯恶心,赶紧让他别讲了“你讲点别的吧,比如我们要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