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没急着写,而是从林雪记录他离开的那一天慢慢读起来。
最开始几天林雪的情绪崩溃得很严重,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愤怒、悲伤和绝望。但后面就冷静了许多,不过有一天的情绪又开始崩溃,应该是他去找自己的那一天。
“雪哥,”江寒细细地看着这几页纸上的内容,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你那几天过得这么痛苦。”
“其实还好,忍一忍就过去了。”林雪微微笑着,“你应该也不好受吧。”
“的确,每天都要打工,还要照顾小月,一天两头跑很累人。”江寒在桌底下牵着林雪的手,“最重要的是,还要饱受相思之苦。”
江寒又翻了几页,看到了林雪吃薄荷糖数日子的那几条记录。
“你把我送你的那盒薄荷糖给吃了?”江寒有些惊讶,因为林雪曾经说过要把那盒薄荷糖珍藏很久的。
“实在是忍不住了,那是和你联系最深的东西。”林雪靠在江寒肩膀上,“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江寒拉着林雪的手,在桌子底下晃来晃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上午买的那盒薄荷糖,放在了林雪桌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送给你了。”
林雪很意外,没想到江寒会这么快又送给他一盒薄荷糖。他拿起薄荷糖看了看:“柠檬味的超大加量装?”
“没错。”江寒打了个响指,“柠檬味送柠檬精,多合适呀。”
林雪用鼻子蹭了蹭江寒的肩膀:“谢谢。”他扔了两粒进嘴里,熟悉的柠檬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伴着薄荷的清香,舒服得让人毛孔张开。
“之前吃的都是原味的,果然还是柠檬味的好吃一些。”林雪说。
江寒也扔了两粒进嘴里,继续翻看小本本。
“咦?那首小诗你写完了?”江寒翻到了小本本的最中间,只见那首诗留下的两个空白已经被填满了,一眼扫下来完整而又和谐。
林雪点点头:“上周写完的。”
“哦……”江寒细细研究着整首诗,脑子里的灵感如泉水般涌现,他甚至都忍不住开始低声哼起来。
江寒双眼一亮,面前的这几句诗和脑子里的旋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了一起。
“你在哼什么?”林雪看着江寒。
江寒回过了神,笑了一下:“我没哼什么啊。”
林雪有些疑惑,他刚刚明明听见有一小段哼声,还挺好听的。只不过那声音若隐若现,他也拿不准是谁哼的。
林雪心想也许是听错了,也没继续问,拿出一本小说,慢慢地看起来。
江寒则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本子,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记录下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些片段。
整个下午两人都处于一种自由散漫的状态,一个人看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另一个人全神贯注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时不时还低声哼两句,不过声音低到林雪根本不可能听见。
林雪一直想看看江寒在写些什么,不过江寒不让,而且防御措施做得非常到位,林雪几次偷看都没得逞。
林雪噘着嘴,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啊。
一晃就到了放学,江寒说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食堂了,想去尝一尝。林雪虽然很不情愿,但实在是拗不过,只好同意。
两个人和刘大山张一凡一起坐在食堂的一个角落里,享用“盛大的晚宴”。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江寒扒了口饭,脸上洋溢着幸福。
林雪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的碗,叹了一口气:“味道依旧很神奇。”
他本来还以为大半年过去了,食堂大师傅的厨艺也该有所长进。不过事实证明咸鱼依旧是咸鱼,翻身做锦鲤还是有点异想天开。
“今天居然能抢到红烧肉,简直太幸福了。”江寒把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送进嘴里,哼哼了两声,“话说今天食堂怎么就这么点人?抢红烧肉都没有一点成就感。”
今天的食堂不同以往,里面的人非常少,放眼望去还有不少的空桌子。
刘大山说:“下个星期五就社团节了,大部分人都排练或者弄后勤去了。”
“社团节?”江寒想了一下,“对哦,快五月了……”江寒忽然想到了什么,使劲晃着林雪的手臂,“雪哥!我要生日了!”
“哎!”林雪的筷子在碗里面不断搅着,饭菜都四散飞出了碗,“我知道啦!五月十号!别晃了!”
江寒嘿嘿一笑,松开了手。他又看向刘大山:“心姐是音乐联盟的社长吧,他们开幕式打算出个什么节目?”
“别提了。”刘大山叹了口气,“今年学校打算让音乐联盟唱个开场曲,青春题材的。本来很容易搞定,结果几个得力干将都感冒了,嗓子不行,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定好演唱曲目和上场的人,心心都要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