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那天被陶吾拦腰抱起。
冷库吊着三名杀手,她放了狠话给池子,并不担心对面就此偃旗息鼓,还她安宁。
出于某种目的,池渔甚至期待未来碰到更多的危险对手——她需要大量实际演练,而不是被人像金丝雀一样周密保护。
所以陶吾答应得越爽快,她心里反而越犯嘀咕,“你真的知道自己接了什么活吗?”
“有很多人要杀你,我保护你不被杀。”陶吾说得很随意,“小菜一碟。”
池渔脚底踩棉花似的回到嫁接现场。
看到她来,异兽们纷纷闭上嘴巴,静默如虚拟投影。
“小池总好。”
壮硕牛头人举高水桶,率先和屠宰场老板打招呼。
两条鱼“咚咚”撞着桶壁。
小池总冷漠地不予回应,转向老陆,“我没说过在这里办异兽展览会吧,陆、伯、伯。”
老陆嘿地一笑,“这不是听说小渔儿准备招租嘛。”
王姨举手:“我说的。”
老陆说:“所以我给你带客户来了,你要是想的话,我还有更多客户。”
池渔断然否认:“不,我不想。”
她对王姨怀有一份感激,这是她没当场赶人走的主要原因。
冲王姨的面子,她多说了一句,“我和陶吾短期交易,没想过对外出租。”
“租一个也是租,租多个也是租。”老陆向远处的陶吾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我们陶吾虽然厉害,但是你要做的事光她一个不够。”
他意有所指地用鞋尖踢地板。
池渔的心情有些微妙。
从和池子宣战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只剩下两件事:复仇,以及无关紧要的杂事。
她的复仇不受任何人或事物的影响,陶吾充其量也只是身怀绝技的保镖。
陶吾是神兽?
神兽照样要去工地搬砖赚血汗钱,还要东拼西凑交房租。
这群外表别具一格的异兽看习惯了,其实跟一群农民工没什么区别。
但现在,老陆一个动作把两者强行联结。
好像在演独角戏。
本来聚光灯只打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完全沉浸在戏里。
突然,台下亮起强灯,她一瞬间出了戏。
不仅如此,观众们纷纷涌上台,彻底打乱了节奏。
池渔退了一步,收整情绪,问:“你们为什么要租房?”
“你们有生理期,我们也有。”老陆百无禁忌,“受月亮潮汐影响,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化形期,睡着了,或者精神过于放松,很容易无意识脱离人形回归本体。”
池渔不由瞥了眼陶吾,“比如陶吾发饭困。”
陶吾回之一笑,双手枕在脸侧,摆出睡觉的姿势。
池渔随即抹开视线。
——这神兽总是冷不丁从“笑看世人痴”无缝切换到“世人笑看痴”。
“对。但是陶吾比较特殊,变形很轻松。”老陆说,“他们不一样,每一次变回人形都需要时间积蓄灵力。所以大伙一般搭伴合租,化形期的时候互相有个照应,也是避免暴露。”
众异兽看出她态度有所软化,七嘴八舌加紧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