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
“你平常都起得很晚。”
有个人在旁边看着,谁能睡得着。
换句话说,在陌生的地方,他能睡就不错了。
郁谨微眯起眼:“你看我睡觉?”
“你们做的一切事情,我都能看到。”主神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接着说,“他晚上不让你睡觉,所以你早上总是起不来。他扯你衣服,还喜欢一边掐你一边咬你……”
“停,不要说了。”郁谨在他面前竖起右手掌,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
主神愤愤不平:“他都把你从床上打到地上去了,把你打哭了他还笑,他逼你学猫叫,还骂你sa……”
郁谨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脸红的不成样子,呆滞地任他说了几秒,抓起兔子的耳朵往他嘴里塞。
主神吐出一堆绒毛,义正辞严地总结:“他比郁汀还坏,你身上都是伤,第二天早上都动不了。”
那是因为我早上懒得自己穿衣服。
郁谨把脸埋进掌心,做了一段时间心理建设,等脸上温度降下去,才重新抬头:“谁叫你看这个的?”
主神低下头:“我怕他欺负你。”
“郁汀?”
“不是,他不让我看,他说那是变态才会做的事,让我不要学坏。”
郁谨冷笑一声:“那他怎么不说说自己?”
“他说自己做错了。”主神认真地说,“他说他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你信?”
“我不知道。”主神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我没办法控制他的想法。”
这个问题对主神来说似乎太高深了。
郁谨决定从这个问题开始,纠正主神的观念。
“我们不能单纯从行为来下定义,还要考虑动机、结果和环境。我们没有打架,他没有伤害到我,那件事是我自愿的,我自己很开心,你能明白吗?”
主神不知道听懂没有,只回复了一句:“有伤,很疼,会流血。你为什么会开心?”
郁谨捂着额头,有些头疼。
他不敢把话说重,怕刺激到主神。
主神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肯定和当初的经历有关。
他又把郁汀骂了一顿,耐心地解释:“我只是身上容易留伤,其实不怎么疼。如果我疼,我会打回去,他打不过我。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也可以。有问题的不是这件事,是那个人。”
主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又苦恼地皱起眉:“可是我打不过他。”
“你现在打不过,不意味着以后也打不过。”
主神这次思考的时间长了一些,最后却泄气了:“可是我不想打他。”
郁谨心念一动:“为什么?”
主神迷迷茫茫地抬手按着心口:“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想到就有点难受。”
胸口酸酸涨涨的,像有什么引而不发的情愫正在飞速生长。
“他除了那一次,后面还有没有做过相同的事?或者说,他有没有用其他方式打过你?”
“他没打过我。”主神低下头,“但是他有的时候会生气,生气之后就会那么做。”
“你知道他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
“知道,他生气的时候都会告诉我,然后瞪我。”主神干脆地回答,“他说我不听话,所以他生气了,可是他越瞪我,我越不想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