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干什么……”他丧气地自怨着。
费了半天的劲儿,汪烙棘终于在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摁下之后,小书房里瞬间变得光亮。
亮了,似乎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处在黑暗中的混沌感被驱散,头脑也清醒了一些,只是心依旧烫着。
焦蕉不适应这忽如其来的光,被白织灯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他立马抬起手肘,遮住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颤个不停。
“哼——!”男孩感到眼睛不舒服,愠怒地瞪着汪烙棘,又一掌拍下房间的开关。
霎时间,屋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汪烙棘:“......”下次不能让他喝这么多了。
“乌漆嘛黑的怎么看得见东西?”说着,汪烙棘又伸手将灯的开关摁上去。
房间的灯光再次被打开了,亮如白昼。
男孩像是故意要跟他作对,再次将房里的灯关上,“哼——!!”
汪烙棘:“......”下次不能让他喝酒了。
男人再次把灯打开,然后又被焦蕉马上关掉了。
就这样,房间里的灯被开开关关几十次,亮了暗,暗了又变亮。从外面远远看去,焦家二楼有间房正闪烁个不停。
里面好像装了个闪电。
最后还是汪烙棘先妥协了,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这房里待下去,他俩都喝醉了,很容易擦枪走火。
黑暗中,他对焦蕉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回房了。”
虽然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醉得昏沉的焦蕉应该也没能听进去。
汪烙棘转身要走,手腕却蓦地被抓住了,焦蕉将他拉住在原地。
男孩委屈地嘟哝着:“别走……”
汪烙棘脚步一顿,浑身像被一股电流快速地淌过,身上的每一条血脉都猛颤了一下。
他安静地没说话,不知在等待些什么,半晌后,用另一只手去把焦蕉的手拨开。
但男孩却将他抓得更紧了,主动上前勾住他的颈脖,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的颈脖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别走,别走……”
汪烙棘听见自己的心脏“砰”地炸开了,是山崩地裂、砂石飞溅的感觉。
无论他怎么压抑自己,怎么控制自己,都因对方这一瞬的投怀送抱而溃不成军。
“是你让我别走的,”他一把搂住焦蕉的腰,侧脸贴上焦蕉的鬓角,轻轻厮磨。
因苦苦压抑着欲望和爱恋,男人嗓音变得低哑,“明天早上,可别赖我。”
几乎是同时,他们一个俯下头去,一个昂起头来,热切而忘我地贴上了对方的唇。
焦蕉从未接过吻,更何况是在醉得头晕脑胀的情况下。他的吻笨拙而浮于表面,青涩得如同男孩本身的情感。
他就只是,小口小口地啃着对方的唇瓣,急急躁躁的,好像小孩看见令他垂涎的肉,于是迫不及待地将它啃食。
“唔……”就连呼吸也急躁。
相比之下,汪烙棘的吻技要娴熟得多,唇齿并用,一下又一下地细细舔舐。
可纵使吻技了得,在心潮澎动的情*欲之下,他也无法做到温柔且克制地亲吻对方。
男人的吻先是像急切的雨点,杂乱无章地落在焦蕉的唇上,唇珠、唇瓣、唇角……然后将其深深地吮吸住,用舌尖撬开对方湿润的唇齿,在温热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这是一个含着情的吻。
他一手抚上男孩细滑的腰,一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这个男人的强势和主导欲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却难以避免地深陷其中。
“嗯……”连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
他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纠缠着在书房里挪动,不小心将书桌上的不锈钢果盘扫落在地,“哐当”一声,连同里面那把香蕉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