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正坐在咖啡馆里一个靠窗的位置,与谢之韵,聊起了曾经那段时光。
“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痛苦下去了,阿韵。”时卉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咖啡,店里弥漫着撩人的甜腻香味,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更外冷凝。
“这不是理由。”
谢之韵觉得荒唐又可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她的——”她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如今再说起这些再也没有了意义。
“你劝我立刻搬走,前往了一个安保最严的小区,我当时想,你对我真好。”谢之韵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语气平稳。
再聊起当初那段让她痛苦的时光时,她丝毫不觉得难过,只剩荒唐可笑。
“你劝我同意学校的交流安排,立刻出国留学,我对你说,我想等姜恕,和她当面谈谈。”谢之韵甚至语带笑意,“因为情绪不稳,因为对你的信任——那时我已经把手机交给你了对吧?”
“你和我说‘我早就帮你发了信息,可是毫无回应!’”
谢之韵至今还能记得当时时卉子的神情,逼真的悲伤得好像她真的只是在为自己的好友而难过一样。
她曾经那么信任时卉子,谢之韵握紧了咖啡杯的手柄,压抑着心中涌上的难过气息。
不得不说,时卉子对谢之韵真的十分了解。以为自己主动示好都没有回应的谢之韵,后来删除拉黑了所有姜恕的联系方式。
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她和姜恕分开这么些年,居然是有他人在从中作梗。
——这个人还是她从初中时就认识的好友。
而她们就因为这样简单的手段耽搁了这些年。
时卉子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谢之韵,别开头,不发一语。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十分镇定的时卉子忽然感到了一丝心悸。
今天之后,恐怕她和谢之韵的关系就回变成这样,不会撕破脸,但是湮没于人群中,不过尔尔。
无所谓了,从谢之韵决定去剧组,姜恕接了这部戏开始,时卉子就有了这股预感。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谢之韵和姜恕,这两个人是真的很有缘分。
——令人嫉妒的缘分。
“是我做的,我只不过……”
“你这么做,毫无意义。”谢之韵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别和我是‘为我好’,时卉子。”
时卉子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脸上仍挂着谢之韵十分熟悉的轻佻笑意:“好吧,但这也不算毫无意义,毕竟你们分开了不是吗?”
“不要企图以激怒我的方式,来结束这场谈话。”谢之韵不为所动,她神色淡淡,语气平稳,“我记得,曾经是你一直在怂恿我恋爱——甚至还帮我介绍过一些,虽然都没有成功。”
此刻的谢之韵嘴角没有丝毫笑意,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像是曾经与自己玩闹时的阿韵——那样的阿韵是活泼温柔的。时卉子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拿起了咖啡喝了口,润润嗓子。
也不向偶尔参加宴会时,处于名利场的觥筹交错中,衣香鬓影的阿韵——那时的她,是锋利骄傲,高高在上的。
——那么现在的谢之韵像谁呢?
——像姜恕。
时卉子再次向上扯了扯嘴角,或许阿韵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的举止表情有多像那个女人。
“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在发现了谢之韵表情与姜恕多么神似后,时卉子终于放下了伪装出的满不在乎,“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阿韵,你不得不承认,姜恕太复杂了。”
“无论是人生经历,还是家庭背景。”时卉子想起了最近隐隐冒出的传言,脸上的神色更加嘲讽,“你们恋爱时,你也不过是个大学生罢了。我一眼就看出,你玩不过她的。”
“及时止损。”时卉子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第一次在这场谈话中注视着谢之韵的眼睛,“这是你以前经常对我说的不是吗?”
那时的时卉子高中,遇上了一个渣男,这是谢之韵当时劝她的话。
“别把姜恕和他比。”谢之韵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还有,我没插手你的人生,时卉子——”
谢之韵忽然觉得十分可笑:“我说我和姜恕不合适、不般配,你知道吗,我刚认识你,和你做朋友的时候,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
时卉子同样笑了一下,语气丝毫不见沉重:“所以我是特别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