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恕想到，她歪了歪头看向了一边的朱莹莹。
姜恕当然知道朱莹莹，以前谢之韵可没少和她抱怨过。
一个头脑愚蠢、行为下作的白莲花——这就是姜恕对朱莹莹的定义。
然而，朱莹莹完全误会了姜恕的眼神。“姜前辈，”她忽然上前一步，在姜恕的靠椅前蹲下，十分诚恳的模样，“我能和您自拍一张吗？”
“只是一张自拍，我、我很喜欢您，进娱乐圈之前就开始喜欢了。”朱莹莹仰着头，语气柔软，“当然您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她眼神黯淡，没再说下去。
又来了！
霎时，原本正在和孙谷双咬耳朵的谢之韵猛地抬头，望向姜恕的眼神极其凶狠。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敢和她自拍你就死定了！
姜恕脑子里甚至自动生成了这段语音。
幼稚单纯又可爱。
吱吱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意气飞扬的小孩儿。
姜恕的心情忽然愉悦了起来，她轻笑着开口：“嗯。”
……嗯？
朱莹莹懵了，“嗯”是什么意思？
见朱莹莹又被回怼，谢之韵在一旁都快笑出了声，连一向克制的王家小姐王峮都忍不住眉眼弯弯。
谁家还没遇上几个装腔作势的小白莲呢？更何况从小遇到……王珺眼神冷下来，无论男女。
气质清冷，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这圈子人都对姜恕的印象更好了些。
姜恕落落大方，全然不惧陌生的环境，她又陪着说了会儿话，忽然凑到谢之韵身边低语：“我刚才的回答怎么样？”
“可以。”
此时的谢之韵看着朱莹莹尴尬的模样，美眸流转，心情正好：“你不去那边陪陪孙爷爷吗？”
毕竟是刚宣布的干孙女。
“嗯，马上就去。”这么说着，姜恕撩开了耳边的碎发，伸手取了杯红酒，姿态闲适极了。
谢之韵被她忽地这么一看，心中一紧：“你还想说什么？”
姜恕微微侧首，借着起身的姿势，以酒杯掩唇：“你今天真好看。”
她一阵清风似的离开，徒留散在风中的香水味继续缠绕在她的身边。
——像是一个吻。
第16章
朱莹莹是谢家一表三千里的小姐谢令萱的孩子。当年谢令萱父母因故去世，老爷子愧疚，这才把谢令萱接了回来，又纵着她长大，养成了她颇为趾高气昂的脾气。
别人认这个“谢”字，又见她与谢家的男儿郎一样行“令”，自然待她不凡，久而久之，谢令萱自然很是把自己当回事。
在谢之韵的父母相识之初，谢令萱没少仗着身份在谢母面前趾高气昂，可谢母偏偏是个不好欺负的性格。
一来二去，两家关系一直不睦。
更何况，当年谢之韵和姜恕的事情被朱莹莹捕风捉影后在家中大肆宣扬，导致谢之韵全然没有准备。老一辈思想本就古板些，当即对她严加看管，这才闹出了之后留学等一些事情。
外加之后谢父出事、姜恕对于母亲立场的不够坚定，这才导致了两人关系破裂。
——若是当时能等谢之韵一步步给父母铺垫，即便是让她在当晚有些准备，也不至于如此。
年纪尚小时，总有很多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