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想着,所有苦难,万恶之源都是一个穷字,你去游历了又能怎么样,多杀几个怪又不能掉金叶子。
小会结束,四人退下。正准备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初元突然看见门口,时鉴居然还在那儿站着等。
端着个拂尘,身形颀长,站在那边的花树下,发梢肩头落了好些粉红的花瓣,比在初元那儿的悲惨遭遇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就整一副翩翩君子的装逼样儿。
好一个尽忠职守的背后灵!
见几人出来,时鉴直接冲着初元那边过去。门口的仙使突然对时鉴说:“时鉴真君,天帝有请。”
初元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是来找天帝的,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2√
☆、第三章
时鉴在天帝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时鉴,你跟了初元这么久,如何?”
“他......每日也不过是在府中玩闹,并未做什么。”
天帝探手在手边香炉顶上飘出来的烟中随意一抓,竟直接化形,一层白烟化成的薄纱被他勾出,随意在手中揉捏片刻,又化为烟尘融进了空气中。
过来好久,天帝都未曾开口。他有意无意瞧着时鉴的反应,却知道自己其实看不出什么,于是开口问他:“这是你安排的吧?”
时鉴回答得很快:“不是。”
天帝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没有情感的神明是不会表现出什么的。他只是不肯相信,毕竟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再表现不出来,也不代表不存在。
他沉吟片刻:“那你去吧。”
“是。”
时鉴从帝华城出来,意料之中的没看见初元,应当是回去了。他一下子不知道要回哪里去,是去回自己的仙府,还是继续去初元那里。
初元对他的到访,表面上是相当抗拒的样子,但每回去时,院中的天空总是清空万里。
时鉴琢磨着琢磨着,脚已经又踏进初元仙府的大门了。
阿喵从杂草堆里扑出来,一头撞在他脚后跟碰瓷,奶声奶气地“汪汪”叫了两声,十分嫌弃地跑开了。
时鉴视线顺移过去,就见一双纤白的手将它捞起,然后被宽大的袖袍裹进了那人怀里。手的主人声音温和且无奈,听着还掺了半分不耐烦,像是在赶人:“时鉴真君,您老怎么又来了?”
“切!是他们不懂!”初元恨恨地拿筷子在碗沿上敲了一下,敲完觉得没礼貌,又在碗沿上摸一摸算给碗赔罪,“吃乃人生一大幸福之事,老一辈人说啊,能吃是福!我哪儿俗了哪儿没个神样了?以为我乐意当神啊!”
时鉴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入口不知是什么感觉,只知与平常所接触的都不同。
这是初元连着阿喵一块儿带回来的。
“诶真的是,有那么嫌弃我嘛?他们哪儿来这么大脸!”初元喝了点酒,小风再一吹,现在有点亢奋,“辟谷?听着高大上,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可是他们错过了生而为人最有意思的事!连做人的乐趣都体会不到,还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啊?”
时鉴:是是是。
“诶你说说,这好喝吧?”
时鉴:嗯嗯嗯。
其实不知道怎么样叫好喝,只是说喝完之后并没有让他觉得在喝第二口的时候有种抗拒的动作。
“呐,虽然不用吃也不会饿,但是我就是享受这种热饭热菜带来的......满足。”初元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了,措辞措半天,又端着酒壶给自己和时鉴一人倒上一杯,嘴里还念念叨叨。
只要初元倒了,时鉴就喝,非常爽快。初元这种时候就觉得时鉴这人还不赖,一点都不磨磨唧唧,劝酒都不用劝,爽快!
天界的夜晚,月朗星稀,初元心情大好的缘故,仅飘了点薄云,他说这是意境,太通透了反倒没意思,就像看美人一样,要遮着点。
什么玩意儿。
时鉴要“对对对”的嘴被他自己堵回去了。
俩人这么瞎扯完,突然一下都不说话了,气氛莫名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