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睁着眼,回忆了下梦境里的种种,心软成一团,只可惜不能亲自rua一把,他也好想感受被熊猫抱大腿的滋味。
不过印象中熊猫都很喜欢盆盆奶啊,郁离为什么不一样?
当然,谢翡是不敢问的,甚至都没敢跟郁离坦白他已经知道了,直觉告诉他,假装无事发生才是上上之策。
可他再是小心翼翼,也难免泄露一点痕迹。
“你今天老看我干嘛?”早餐时,郁离发现谢翡没事就偷看他,瞧着似乎还有些心虚。
“没、没啊。”谢翡眸光微闪。
郁离轻咳一声,“我也不是不让你看,但你的眼神不要过于露骨。”
“哦……”
等郁离回房补眠,谢翡找了个银粟最爱的狗血连续剧放给它看,见银粟入迷,他又冲阿福使了个眼色,“阿福哥,能陪我上山挖点野菜吗?”
阿福尚没有察觉自己被老板盯上了,只当对方看重自己,喜滋滋地应下。
后山和以往相比有了些变化,因为自一个月前政府公示高铁规划路线,确定会绕过夕宁村后,安明易就安排工程队来修路了,只是这会儿正过年,山里才没外人。
“老板,您说咱们的酒店半年内真能竣工吗?”安明易可是承诺过,要调动所有资源,以最快的速度修好酒店,工期预计为半年。
“能吧,新闻上不是说一栋30层高的酒店只用15天就建成了吗,如果舍得人力成本,半年足够了。”谢翡心不在焉地说:“温泉池都已经动工了,安总说四五月就能对外开放,到时候看准不准就知道了。”
“嘿嘿,我和湘妃就等着温泉池,入世以来没有灵力护体,每个冬天简直难熬,只有老大不怕冷——”
“因为他的原形是熊猫吧?”
突如其来一句话吓得阿福一个踉跄,结结实实摔了个跟斗,等落到地上时已惊出了原形。
“我、我没说啊,我一个字都没说啊,是您自己猜的!”蝙蝠口吐人言,惊慌四顾。
谢翡一言难尽:“阿福哥,你能不能先变回来?”
蝙蝠毛脸上露出个歉意的笑,瞧着实在瘆人,好在它很快就变回了人形。
“老板,您怎么猜到的啊?”阿福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泄露了什么,否则老板干嘛找上他。
事实上谢翡只是觉得阿福口风不严,脑子也不太好使,方便套话罢了。
“我梦见的啊。”谢翡毫不避讳地复述了梦境内容,“阿福哥能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吗?”
阿福听完,只觉得郁离气数已尽,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何况他早就憋得不行,恨不得一股脑全说了。可为了表现自己的无奈和谨慎,他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既然老板您梦见了,我就说说吧,您可千万别出卖我哦。”
简单来讲,就是郁离本为蚩尤坐骑,非常凶猛,但在逐鹿之战后退化成了最虚弱的幼年形态,被洞府前主人捡了回去。
“主人将他当做婴孩来养,给他做衣服、做鞋子、做玩具……”阿福酸溜溜地说:“刚开始他还不领情,经常踢打主人,动不动就想逃,最后还不是跟班似的天天追在主人身后,而且特别霸道,不许我和湘妃接近主人……正所谓老话说得好,三岁看到老!”
谢翡忍不住笑了,虽然从梦中见到了这一段,却不知各中细节,听来也觉得有趣,但他最在意的还是梦境之后的事,“那后来呢?”
“后来主人入冥界找来至宝,帮助老大幻化人形,又教他法术,辅他修炼……”阿福翻捡出回忆里的一幕幕娓娓道来,足足说了快一小时,末了神情一黯:“两百年后主人陨落,府中只剩我们三人,老大每日每夜守在山巅上,他虽然没明说,但我和湘妃都知道他是在等主人回来。”
谢翡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再往后灵气枯竭,洞府封印,就剩老大一个人在外头。”阿福也说不清退化成野兽的郁离为什么没死,“其实老大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他就那么浑浑噩噩地活了下来,期间也遇到好几次生死危机,比如千年前竹子开花,附近山上的竹子一夜间全死了,他没得吃,差点儿饿死,被寺庙里的方丈救了。”
谢翡恍然明悟,阿福当时说的自然环境巨变原来就是指竹子开花。
“百年前,他中了偷猎者的子弹,也差点儿没命,但危急时刻,洞府的封印莫名其妙解开了,我们当即借灵气化人形,将那群偷猎者打了个半死。”阿福幽幽一叹,“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或许是主人冥冥中仍在保佑他,毕竟主人那么疼他。”
谢翡沉默良久,半晌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能听出来阿福还是有所隐瞒,涉及到洞府前主人的事都被语焉不详地带过,但郁离的过往几乎被抖了个干净。
“资料上说以前山上有熊猫出没,该不会就是哥吧?”谢翡遗憾地说:“我还没见过真的熊猫呢,好想让哥变一回原形……”
阿福突然贼兮兮地笑了,“老板要看他的原形也不是不行,当年刚入世,老大知道有照相机这种东西后一度非常沉迷,直到彩色胶卷传了过来,他才慢慢对自拍丧失了兴趣……虽说大量旧照都已经被销毁,但我偷偷保存了几张。”
谢翡心中一喜,给了阿福一个“你懂”的眼神。
“我得找找,害怕被老大发现,我藏得可深。”阿福挠挠头,“好像给镶砖里了,是哪块砖来着?”
等两人回到客栈时已经快中午了,谢翡安排湘妃负责客栈午餐,自己则费心为郁离做了份冬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