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
“你说,哪里不一样?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压根就没把我当你老婆看,你就觉得我是你养的小宠物……”
“……”顾尧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她迟迟不接纸巾,索性弯下身帮她粗鲁地擦了那些扰的她心烦意乱的眼泪,林草草一躲,她立马凶了过去,“不许哭了。”
“我就……”
“给你。”不等林草草说完,顾尧岑就把攥在手心的小盒子塞在了她手里,“不许再任性了。”
林草草看着手心宝蓝色的小盒子,一时失了声,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泪都挂在了睫毛上,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尧岑起身别过头,朝门口走去,“送你。”
“我不……”
顾尧岑在门口站定,截了她的话,“以后,我也会早回家,若是实在推脱不开,我也会跟你报备一声。”顿了顿,顾尧岑又再度开了口:“今天我都不出门了,你休息好了,下午去书房补习。”
林草草作势要扔小盒子的手又缩了回来,她挠了挠自己的心口处,只觉得那里莫名发麻,开口前又下意识地舔巴了下唇,“我知道了……”
听到她的回复了,顾尧岑才拧开了门出去了。
第10章
宝蓝色的绒面礼盒十分精致,摸在手心光滑又柔软,十分有质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里面的东西定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林草草顾不得擦干还残留在眼睫上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礼盒左右打量,咬着唇瓣暗自猜测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戒指?项链?手链?耳钉……
浮现在脑海里的珠宝首饰,并不是因为林草草期待这些,而是她觉得这个能配得上这个精致礼盒的礼物应该是这些。
当然,对于奢华精致的珠宝首饰,也没有哪个女孩能抗拒,这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使然。
林草草也不例外。
一想到礼盒里的东西,林草草就心跳加速起来。她长这么大,除了十岁生日那年,妈妈送给她一只甲壳虫抱枕当作生日礼物,她还没收到过其他任何人的礼物,更不要说这么贵重的礼物。
也许,顾尧岑这只母老虎并没有看她不顺眼……
这个念头一起,林草草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我鄙弃地“咦”了一身,但心里头却忍不住甜滋滋的。
一连深吸了三口气,林草草才松开紧攥着礼盒的手,闭着眼对着礼盒珍而重之地亲了一下,随即双手微微用力一掰,随着“噗”的一声响,礼盒开了……
然而一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林草草的眼睛骤然瞪大……精致的礼盒里面藏的东西并不是她设想过的任何一件,若非要和她想象中的礼物挂个钩,手表勉强算得上。
然而,此手表非彼手表。
静静躺在礼盒里填充的天鹅绒之中的东西是一只粉色的橡胶表带的——儿童电话手表。
这款手表,她见过,上初一的时候,她同桌家里是个暴发户,就戴了一款这样的,在X市那个不知道是几线城市的三流中学里,这玩意儿算个新奇的奢侈品,她同桌每天没事就爱撩起袖子跟前后左右吹嘘这玩意,不是吹嘘这玩意多神奇,就是吹嘘这玩意要几万的奢侈。
她作为同桌,想不把这玩意的真容睹个明白都不行。
诚然,这款轻奢的电话手表是要几万块,不比一般的珠宝首饰便宜,但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儿童电话手表的事实。
这是母老虎对她这个十八岁少女红果果的讽刺!
就在片刻间,林草草收到礼物的惊喜激动通通消失不见,随之涌上来的是失落,还有比失落更浓更深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想把这东西留下,她又觉得难堪;但一想到要把这东西扔掉,她又不舍……总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酸涩涩的心情。
许久之后,林草草才揉了揉眼睛,然后伸手把这粉色的手表拿了出来,在左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戴上了。
她这十八年来,收到的礼物太少了。
而这份礼物,对她来说,与她妈妈送给她的甲壳虫礼物一样意义重大。
因为,这是母老虎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把手表戴好后,林草草把左手抬起来,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