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帮他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一眼,啧道:“三十九度多,去医院看看?”
苏蘅一听要出门,登时畏惧,往秦微怀里靠了靠,尾音带着鼻腔,十分抗拒:“不要。”
秦微只好作罢:“那把药吃了,睡会儿。”
苏蘅吃了退烧药,慢吞吞地躺下,拉拉被子把自己裹紧,小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秦微怕他烧得严重,不太敢睡,去卫生间又拿了条湿毛巾,敷在他的脑门散热。
苏蘅勾勾秦微的衣角,声音细弱蚊鸣:“灯。”
秦微会意地关了灯,在黑夜里与苏蘅对望。
苏蘅烧得脑壳发昏,眸子没什么焦点。
秦微拿下毛巾,亲了亲苏蘅的眼睛,柔声道:“睡觉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苏蘅有气无力地:“睡不着。”
秦微把毛巾放在手边,将苏蘅抱在怀里:“不是累了吗,怎么又睡不着了?”
苏蘅小声说:“头疼。”
秦微去拿止痛片,而后耐心地哄苏蘅睡觉。
苏蘅喝了药,主动去抱秦微的脖子,枕在他的肩膀。原本该是无比安全的距离,可发烧以后的气息变得温热而沉重,悉数呼进秦微的颈窝,呵痒似的,若即若离。
颈边泛起缠绵的酥麻,秦微将苏蘅的脸挪开些。
苏蘅完全不自知,不悦地蹭蹭秦微的指尖,故意对着干似的,向他的颈窝凑得更近了些。
这下不仅能感受呼吸,连气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微垂下眼帘,静静地望苏蘅。
耳畔充斥着的呼吸声很浅,在静谧的黑夜里,却被格外地放大。苏蘅无意识地侧过头,唇角擦过秦微的耳畔,柔软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