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不否认,却说:“肯定没你的红。”
苏蘅也不否认:“我脸皮薄。”
秦微听出苏蘅在暗讽自己脸皮厚,倒也不反驳,意味深长地说:“苏老师的脸皮是挺薄的。”
他什么也没说,苏蘅却又想歪了,忙喊停:“我正经的秦主任,快放我下车,睡觉吧,我困了。”
方才听到苏蘅要串门,秦微本就没想拖他到太晚,听到他这样说,就知趣地收敛了:“行,睡吧,明天见。”
一说要挂电话,苏蘅又舍不得了。
二人磨磨蹭蹭许久,扯东扯西地又聊了几句,直到被秦微义正言辞地赶着去睡觉,苏蘅才挂了电话,内心波涛汹涌,久久不得平复。
翻来覆去一整夜,苏蘅第二天再次起床困难户。
他父母见他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扰,便没有带他一起出门。
不去串门,刚好正中下怀,苏蘅特别反感去串门,对于他这种年近三十没车没房的同性恋来说,亲朋好友的问东问西无异于酷刑折磨,上刑还没有压岁钱拿,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划算买卖。
在家宅了几日,这天下午,杨芷喊苏蘅去超市。
苏蘅闲着无聊,权当散心,便答应了。
过年期间的超市仍然热闹,杨芷为了买调味料,苏蘅则是一头扎进膨化食品区,买零食。
杨芷皱眉:“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爱吃这些东西,太不健康了。”
苏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股脑地往推车里塞薯片。
拐过弯,苏蘅又想去冷饮区买酸奶,正寻觅着方向,就见迎面走来了两个身影,显然也是儿子陪伴母亲。
在望清楚青年的面容时,苏蘅蓦地一怔。
青年也是一怔。
视线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相对,鼎沸的喧嚣哗闹渐渐模糊,时间在刹那间变慢,真实的环境陡然变为泡影,偌大的地方,仿佛只容得下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