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凛风吹来,冻得苏蘅打了个喷嚏,他摸摸发痒的鼻子,挑起眼皮看向范汝毅,落入他炯炯的注视。
苏蘅心情复杂地偏过头,问他:“那你想当什么?”
他突然不想避之不谈了。
有些事情,似乎确实应该早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不过苏蘅也留了退路:如果范汝毅挑明,那就跟他好好谈谈,表明态度,彻底打消他的念头,反正他们现在站在一起,范汝毅总不可能扭头就跑,不听苏蘅讲道理,他有大把的时间去劝说与开导,还真不信做不出个了断。如果范汝毅不挑明,那就当他没有说过刚才的话,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可当苏蘅下定决心直言不讳地谈起这件事时,范汝毅却卡了壳,他好像并没有意料到苏蘅的坦诚。
措辞半刻,范汝毅的气势弱下去了,低低地说:“反正,我不想连关心和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他选择了不挑明,苏蘅自然也不会再刨根问底。
范汝毅又问他:“苏蘅,我们是朋友,对吧?”
苏蘅纠正:“我们是师生。”
范汝毅不死心地问:“不是朋友吗?”
说不是朋友,未免违心,苏蘅也很清楚,自己和范汝毅的关系已经远远好过普通的师生。
苏蘅只好照实说:“亦师亦友,勉强也算吧。”
范汝毅不说话,显然是不太满意于这个答案。
苏蘅不想再谈下去了,他拖着范汝毅向地铁站走:“范汝毅同学,回家了,刚才不还挺酷的吗?你振作一点,别这幅表情,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范汝毅揉了揉脸颊,任由苏蘅拖着离开。
到地铁后,苏蘅拍拍范汝毅的肩膀,习惯性地嘱咐:“这个寒假其实不用太努力,高三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假期了,趁着这些天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自己。”
范汝毅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蘅随口道:“待不了太久,年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