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听说这边有新鲜的乌骨鸟族……我是鸠族的……嗝……多少钱可以看看?”
哈尔抬起腕足,对这个满身酒气的鸠族有点不喜:“一百星币。”
“这么多?你们怎么不去抢啊?”喝的晃悠悠的鸠族脾气明显不好,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可以不看。”卡尔米淡淡道:“还有,禁止喧哗。”
“呵,老子偏偏要看。”鸠族人从怀里掏出星币放到旁边的箱子里。
“看可以,但是只能在门口看,不能吓到他,否则后果自负。”哈尔收好星币,提醒道。
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就打开了门。
鸠族人原本还残留着醉意的目光蓦的清醒了过来,哈尔也朝里面望去,发现小生物此刻端端正正坐着,正举着杯子喝奶,嘴角还隐约残留一点奶渍,他明显没想到门会打开,黑色的眼睛倏的睁的圆溜溜的,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动物般。
哈尔的心立刻就软了,嘤嘤嘤,他怎么能够这么可爱(.)!居然躲起来偷偷喝奶!
“好可爱的宠物,怎么,怎么卖的?我要得到他!”鸠族人心痒难耐的想上前一步,却被一根触手卷住了小腿。
“我说了,你只能在门口看!”哈尔一字一句道,触手瞬间狰狞起来,深灰色的粗壮腕足上,众多复眼冷冰冰的看着他,眼白部分缠绕着蜘蛛网般的血丝,灰色的瞳仁像看一件死物般看着鸠族人。
“…放,放手,我知道了。”鸠族感受到腿骨处的剧烈疼痛,忍不住喊道,冷汗簌簌而下。
哈尔松开触手,看着那个鸟人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复眼慢慢闭上。
卡尔米靠近它,跃跃欲试:“追上去?”
“不要你插手。”哈尔蜷缩起腕足,语气平淡:“我的毒素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那个鸠族的目光藏着邪恶,不配看他。”
卡尔米无语的看着哈尔,要说邪恶,它貌似才是邪恶的吧,一言不合就下毒。
哈尔说完以后,藏在后面的复眼悄悄睁开了一点,发现小可爱大概是嫌丢脸,已经再次转过了身,背对着它们,喝的干干净净的杯子就放在不远处。
唐樘竖起耳朵,等听到身后声音彻底没有了,才揉了揉自己有点热的脸颊,真是,他饿了一天好不容易吃点东西居然还要被围观,想起刚刚那个小触手怪的惊讶,淡淡的羞窘又涌了上来,就在他想努力淡忘的时候,背后突然被轻轻戳了戳。
唐樘:……
他慢慢转过身,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杯子,里面盛满了香甜的奶汁,一根灰色的小触手卷着它,有不明显的红色浮现,触手上的复眼已经全部闭合,这样看来,倒是正常了许多。
唐樘心情复杂的接过杯子,他垂眸看着不远处的小触手怪,总觉得此刻它在害羞。
第5章
怎么办?感觉好羞耻,唐樘感受到耳尖的热度,连忙又转过了身,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没过一会,他就听到了关门声,看起来,那个小触手怪应该是出去了。
他望着手中的温奶,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这次等喝完了,才转向大门处,将杯子在角落里放好。
等了一会,那个小触手怪又出现了,它卷着黑布站在不远处熟练无比的将玻璃罩重新盖住了,唐樘抬头望着瞬间黑下来的玻璃空间,感受到一阵轻微的摇晃,然后开始缓慢移动起来。
这是要回去了吗?
他再次听到了喧嚣热闹的声音,和上午来时一模一样,不过这次没有安检兽人照他的脸,看起来它们应该是在返程途中,唐樘有点惊讶,原本他以为这些触手怪会多停留在这个星球几天,毕竟,他看起来还挺能挣钱的,想起源源不绝看他的兽人,唐樘内心不禁有点复杂。
就在他瞎想的时候,一直前进的玻璃罩却突然停了下来,猝不及防之下,他整个人撞到了玻璃上,瞬间唐樘就眼前一黑,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他连忙将耳朵贴在玻璃上,听见了外面触手怪们愤怒的拍打声和听不清楚的混合吼叫声。
以及盘旋在半空中的尖锐嘶厉的鸟鸣声。
发生什么事了?唐樘感觉到玻璃罩被稳稳的放在了地面上,有风吹过黑布,露出了外面零星的景色,入目所及都是粗砺的淡黄色沙子,唐樘蹲下身扶住玻璃,就连地面也开始晃动起来,他稳住身形,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根粗大的腕足,它牢牢地护住他,触手吸盘紧紧的贴伏在地面上,唐樘看见了腕足上深深的鸟喙,有蓝色的血液从洞里流出,浸满了细沙然后延伸到他的面前。
触手怪受伤了!
空气中传来破空声,鸟类特有的凄厉鸣叫绕耳不绝,唐樘心情紧张起来,这群触手怪怎么和鸟类打起来了?会不会输?
打斗声似乎越发激烈了,好几次他都看见那个护住玻璃罩的粗大腕足险而又险的避过细长如剑尖的喙,令唐樘心惊肉跳,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黑布突然被风刮了起来,唐樘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况,印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布满利齿的鸟喙以猛烈的速度朝玻璃罩上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玻璃罩瞬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唐樘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困惑抬头的姿态,他的眼睛清晰倒映出了对面闪着寒光的弯钩鸟喙,距离他的眼睛仅仅一厘之差!而它的利爪已经抓到了唐樘的腰部,似乎要带着他从天而起,但是,它并没有成功。
混浊的腥臭口水滴滴嗒嗒顺着鸟喙滴落到地面上,它还维持着刚刚从上俯冲的攻击,巨大的翅膀斑秃着,羽毛掉了满地,它的脸部犹如一个没有进化好的人类,嘴巴直接凸出变异成鸟喙,导致脸颊凹陷,脸上布满了细密绒毛,瞳孔充斥着一层古怪的灰霾,似乎瞎了,此刻一脸狰狞和痛苦,更是恐怖,它们径直冲入了唐樘的视线,他缓慢低下头,这才发现这个鸟人的胸膛此刻被一根粗大的腕足从胸穿透而出,撑的上半身都变形了,边缘部分有血液汩汩流出,浸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