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正在和墨麒“缠斗”。
原因是他带来的那个小罐子,谁也不想被用在自己身上。
这场缠斗原本只是从一个吻开始,然后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宫九气死了,从墨麒送香囊,不,从墨麒在屏风后吻他——或者更久之前,他就已经筹谋着这样一个日子,能够让他顺理成章地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罐子,走进墨麒的房前,一番真情互诉以后,两人心心相印,这事就水到渠成了。
结果没想到前面一切顺利,却偏偏折在谁主动这件事情上。
宫九想不通啊!墨麒又会女红,又会画眉,又会做香囊,这难道不正说明了宫九他得是主动的一方吗??
墨麒平日里对他步步退让的,怎么这会就不能让一让了呢?
墨麒想起宫九房间里的那个小矮柜,冷漠地打消了他的痴心妄想:“你做梦。”
……
…………
三个半个时辰,偃旗息鼓,暂且休战的两人拥在一起。
宫九还是很气,很不甘心地拽了拽墨麒的长发:“你在知府衙,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解释清楚的。”
墨麒吃痛,不过却没有拉开宫九拽他头发的手,而是伸手拉起被子,将宫九扯着他头发的手也盖上了,免得他受凉。
墨麒放下心来,这才对宫九认真道:“我不知有什么要说的。你问,我答。”
宫九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你先说,为什么姬冰雁会同意当你的总掌柜?就依他的性格,他会想帮别人管钱?而且,你还天天乱花他赚来的钱,就这样他都没有甩手不干,你当时许诺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好处?”
墨麒沉默了一会,眼神突然心虚地游离了一下。
宫九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要不是他的腰还不足以支撑这个举动完成的话:“你不会和他——”
宫九眼中带绿,带悲愤。
墨麒握住宫九指着他鼻尖的手,无奈:“你在想些什么?冰雁可是有妾室的。”
宫九就是不挪开手,指点着墨麒的鼻子控诉道:“你居然唤他冰雁!”
你唤我还只是九公子呢!
墨麒一个脑袋两个大,只得改口道:“姬掌柜,姬掌柜。”
宫九仍是不满:“你还唤我九公子。”
墨麒顿住了,他张了张嘴:“……”
不……不喊九公子喊什么?
他突然想起在太行道观的时候,宫九曾告诉他的真名。
墨麒迟疑地试探道:“阿……玖?”
宫九原本坚定指着墨麒鼻尖的手软了:“嗯。”
墨麒看到宫九突然柔软的表情,又唤了一声,这一次连贯又温和:“阿玖。”
墨麒的声音带着脉脉温情,仿佛有一泓温泉将宫九包裹住,让他本还在胡乱跳动的心都安稳下来。
比亲昵更带一份包容,比甜蜜更添一份可靠。
宫九终于满意了,于是松口道:“你继续说。你和姬冰雁,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麒终于有机会澄清自己的清白了,忙简洁明了地解释道:“我给他看了我从影子人带出来的财物,然后许诺他,若是他能当我的掌柜,今年三月以后,江山醉的所有资产,江山醉带来的任何收益,都是他的。”
宫九震惊:“凭什么——等等,为什么是今年三月以后?对了!之前在箱子里的时候,你也说过什么三月之约……这三月之约,是什么意思?还有,之前唐沫说的,想要阻止这一切,唯有你死,又是什么意思?!”
墨麒犹疑了一会,一边无意识地握紧宫九的手,一边道:“这要解释,可能会有些冗长。”
宫九缩进被子里,只露一张粉扑扑的脸:“你说,我听着呢。”
墨麒道:“我曾经和展少侠说过,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
“我确实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