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宝藏图是假的?”宫九狐疑地看着卷轴。
“是。你看这墨,墨中搀着金箔,是不是很眼熟?”墨麒指了指画卷上的字画。
宫九细看了一下:“像是文家出的墨。不过,文家不是太.祖之后才出的书香世家吗?”
墨麒点头:“这或许确实是一张藏宝图,但绝不是唐皇宝藏图。那宝藏是从唐高祖时就已经开始筹备的,少说也得是唐时的古物,但这一张却是诞生于太.祖之后的。”
宫九顿时也对这卷轴丧失兴趣了:“那还找了作甚。”
墨麒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柔声对宫九道:“但应当够西南那边的济贫棚,再多容纳一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他所图的,无非也就只是百姓安好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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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第二日启程的时候,宫九照常踩着墨麒晨起的点给墨麒送了汤,等墨麒洗漱更衣完毕,就和众人一道离开了巴山。
快到凉州的时候,墨麒接到了小龙女和杨过寄来的信,信上说他们已经赶到了洪门镖局,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负责,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
宫九挑刺道:“单是不出岔子有什么用?关键是要赚银子!赚银子,知道吗?你给把这话写上去。”
墨麒很是无奈,索性就把回信交给宫九写了,也不知道宫九压着马脑袋硬是奋笔疾书了两大张信纸,都给杨过和小龙女增加了什么压力。
王怜花骑着他的马溜溜达达的走过来,一针见血地指出:“就是赚了银子又能怎样?你能算得清楚吗?我问你,三百一减去六十是多少?”
宫九烦躁地往墨麒身上一靠,用墨麒的肩膀堵住自己的一边耳朵,不想听王怜花的声音。
墨麒伸手扶正了宫九:“小心摔。”扶稳了宫九,墨麒又转头看向王怜花,认真地道,“九公子不必算这些,这些我来算就好。”
宫九眼睛顿时一亮,对着王怜花趾高气昂地抬了抬下巴。
王怜花瞬间被酸臭到了,忿忿地驱马避开这两个可恶的家伙。
两日后,及至凉州州城门口,众人被庞统的兵马直接引路去了行宫。
庞统正站在行宫门口等着他们,他生的十分英俊高壮,难得有能与墨麒一比身高的宋人,和他那位胖乎乎矮墩墩的老爹庞太师,还有温和娴熟的娘亲完全不同,算是庞太师夫妇生出的一个奇行种。
他身上带着一股战场上厮杀过的人都会有的戾气,不过这种戾气和宫九、耶律儒玉身上的戾气不同,不是森冷得令人感到瘆人的,而是一种阳刚的、极有气势的压迫感,一种震慑感,让人一照面就不会怀疑他强者的身份。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略有些瘦削地文雅身影,留着一头卷卷的长发,阿飞一看到这个卷发男子的瞬间,因为老被王怜花欺负而有些郁闷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立即飞奔到这个男子面前:“李寻欢!”
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没想到在巴山没有碰见李寻欢,却在凉州遇见了他。而且看样子,李寻欢似乎已经恢复了记忆,一双星眸含着笑,带着温柔和一抹擦不去的沧桑。
庞统一把拦住了阿飞,斜呲着眼睛看他:“干嘛的,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搞得动手动脚啊。”
李寻欢哭笑不得地推开庞统:“这是我从前的好兄弟。”
庞统人高马大地挤过来,硬是要挡在李寻欢和阿飞中间,瞪着阿飞的眼神很是警惕:“好兄弟怎么了,好兄弟也不能抱。”
阿飞不晓得庞统什么毛病,虽然他现在确实很想和很久没见、终于重逢的李寻欢拥抱一下,但不抱也没什么关系,也不晓得为什么庞统这么虎视眈眈的,好像抱一下就会掉块肉似的。
阿飞问李寻欢:“你怎么会在凉州?”
李寻欢看似不怎么用力,实则不容置喙地推开了碍事地庞统,对着阿飞笑道:“我也不清楚,原本我记得我已经因为痨病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河西军营。庞将军说是他在西凉河里救起了我,若是晚上一步,可能我就得在西凉河上漂着了。现在,我算是庞家军的半个军师,所以这一次陛下有令,我就也跟着庞将军一起来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旧人。”
庞统还是瞪着阿飞,强调似的重复:“对,我救的!救命之恩知道吗?”
王怜花坐在马上撑着下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光是做军师算什么,还是半个军师。”
庞统闻言耳朵一动,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居然闪现出惊喜的神色,眼睛一亮,声音洪亮一吼:“说得好!”
阿飞痴愣地看向自己的兄弟:“……”
众人:“…………”
李寻欢:“……王前辈!”
就只是对着自己欣赏的后辈开个小玩笑的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