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兄弟们见状,忙上前扶住老大,依言屁滚尿流地滚了,终于撤开了拦在宫九和墨麒之间的银河。
暗卫们在宫九手下讨生活这么长时间,能活下来的这几个,都很是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退场。见地痞们已经滚了,他们便收了剑,自己也默默地滚上了屋顶,继续装作不存在。
墨麒走近几步,给宫九引路去江山醉:“何时来的?”
宫九:“不久,你和那两个男人去开房的时候来的。”
墨麒:“……”
他混乱了一下:“那怎么是开房?他们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墨麒被宫九搅得有点混沌的头脑,在说及东方杏时,终于清醒过来了,停下了解释,肃然道,“本与九公子约好,共游太行的。此番怕是不行了。松溪镇,好像也出案子了。”
宫九习以为常:“哦,我本也没有期待游览这白皑皑的雪山。你出门到一个地方,出一个案子,不已经是常事了吗?”
墨麒本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满里和现在松溪的事情在他心里过了一下,顿时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这么仔细一想,好像除了为包相的案子出门以外,他独自在外行走时,也确实常常遇上命案?
宫九拉长了声音:“好在这太行山松溪镇离边关那么远,又是个小市镇,不会再有个什么木将军李将军来给你克了。”
墨麒:“……”
宫九突然顿住了脚步:“等会,太行松溪?”
墨麒也停下了脚步,惑道:“怎么?”
宫九思索了一下:“太行松溪,怎么这么耳熟?我确定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是跟着你来的。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应该不会听过……”
他站在原地回忆了好一会,记忆一直捋到了好几年前,才突然灵光一现:“松溪!我想起来了!”
墨麒用眼神表达疑问。
宫九勾唇笑了一下:“这里还真有一位将军,早些年告老还乡,最后就在这松溪镇定居下来的。”
墨麒无言,他还以为宫九要说什么重要的消息。他可真不是克将军,别一想到什么将军就觉得那将军得出事啊!
宫九微微歪了下头,偏过脸来看墨麒:“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你克了,但若是他没事,这松溪镇的情况,我们去问他,总比问这些街上的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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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跟着墨麒来到江山醉时,是绝对没有想到,会看到一片废墟的。
那可是一整座江山醉,不提里面的财物,就光是酒,就价值不下万金。若是有圣上御题的四季酒,那万金甚至都打不住。
墨麒的师兄李安然正背着一动不动的东方杏,和一男一女缠斗。
男的持着一把古朴重剑,右臂空空,只有衣袖缚在腰带间,面容俊朗,发丝却两鬓垂白。他身边的女子手持一条长长的白绸带,两端系着金铃,飘逸舞动间直击李安然的穴位,被李安然用一个铁制的落地油灯杆挡开。
李安然本就要面对两人合击,身后又背着东方杏,斗了数百招后便相形见绌,狼狈躲闪间瞧见了自己的师弟,顿时大为欣喜,扬声道:“师弟!师弟!这儿有两个狗男女,要偷东方杏!快来和我一块打退他们!”
那男子顿时怒道:“谁是狗男女?!”
李安然骂道:“谁问谁是狗男女!”
宫九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墨麒,眯了眯眼睛:“断臂,重剑。白绸,金铃。”
怎的这么熟悉。
李安然一边逃窜一边嚷嚷:“师弟!你干嘛呢师弟!”
怎么被个男的拉一下就不动了呢!!
等会!
李安然脚下一个踉跄,金铃索倏忽击了过来,他忙抱着东方杏就地一滚,十分狼狈地躲开了。
李安然一边躲一边往墨麒那儿看:这男的,这男的——不会就是给小师弟送诗经的那个吧?!
墨麒还想往乱战场中去,被宫九死死拉住:“那是我师兄,还有东方神医,我得去救他们。”
宫九不让墨麒进去搅混水:“或许不需要救呢?若你师兄没有问题,那这或许是场误会。”他拽住了墨麒的手,对着还在混战的三人扬声道,“二位可是神雕侠杨过和小龙女?”
那面容秀美如仙的白衣女子,用好听的声音对男子道:“过儿,他们知道我们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