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但你并不想杀死我。”
宫九:“我——什么?”
墨麒深深看了宫九一眼:“不然,我当时都已经将你拍到松枝上了,为何你还同我一块跳下悬崖?”
宫九:“……”
墨麒不讲这事还好,一讲这事,宫九心头无名火霎时蹿得更高了:“我何时请你救我了?再者说,你选的那是什么松枝,我才挂上去,它就折了!”
看到墨麒摔下去的片刻,宫九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跟着一块跳下去的,但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这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就过去了。
好好的活着不好,非要去寻死做什么呢?
然而,就在宫九打算借着松柏之力,攀回山腰的时候,火.药的余震直接将那松柏连根震断,宫九还没来得及借力,那松柏就带着他一路坠下了悬崖。
墨麒哑然:“……”
动之以情似乎行不通了,晓之以理在宫九这儿更不可能,墨道长只得对着宫九加重语气道:“不准杀人。”
他解开了宫九的穴道,一只手紧紧握住宫九的手腕,方便他随时钳制宫九。接着转回身问那西夏人:“你可知,在这密林之中,有无数墓碑?在这些坟墓里葬着的,恐怕都是为了土果而死的无辜人。”
西夏人不近人情的神情有了一丝裂痕,但他看了看傻傻看着自己的矮个子,又板起脸,对墨麒再次道:“离开这里!走!”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墨麒打算离开,再去查一查医书和河西的地方志。既然有了“土果”这个目标,想必能摸出点蛛丝马迹。
但宫九可不这么想,他没能弄死这两个家伙,就已经算是这两人祖上冒青烟了,他们还敢叫他滚?
宫九呵呵冷笑:“你们手上有土果,那要么你们就是杀死这些死者的凶手,要么,你们就是被杀死这些死者的凶手夺走了圣物,被一路追杀逃亡到此的。”
宫九:“若是我把这消息,在河西的大街小巷里传一传……你们猜,你们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宫九极不愉快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这土果带来的另一个害处:他现在的皮肤,滑嫩得简直跟块奶豆腐似的。月光下皮肤的颜色看不真切,但想必也是白了许多。
看看那在月光下简直白的反光的土果人,也能猜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变化定然是土果带来的。
娘们唧唧的!宫九在心里怒道。
他感觉自己胸口的胀痛更加难以忽视了,不由地想起之前西夏人差点说出口的“喷出来”,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致。
土果人焦急地看向西夏人,不知道宫九在说什么,只能看见自己同伴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土果人又叽叽咕咕和西夏人说了点什么,神色有点央求的意思,西夏人才缓了缓脸色,转回头来,对墨麒道:“我们可以告诉你们我们知道的事情,但你们一定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也不能让任何人来害我们。”
虽然不认识墨麒和宫九,但西夏人在心里已经有了本能的判断。
墨麒颔首,承诺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宫九在墨麒背后狠狠踹了他一脚。
墨麒巍然不动:“……”
唉……一会还是得劝他把……咳,给挤了。墨道长一边挨踢,一边心理负担沉重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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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胸口的胀痛,在他独自去溪边处理过之后,果真便如西夏人所言的自然消退了。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确认确实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结实弹性,才在墨麒身边坐下。满含杀意的眼神仍是狠狠地扎向西夏人和土果人。
等此案一结,冤大头走了……呵呵。宫九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
四个人坐在密林里的石头上,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布满林子的墓碑。
西夏人心情压抑地开口,依旧是那有些奇怪的官话腔调:“土果人在河西密林生活了千年,他们的圣物便是土果。”
“这种果实的植株生长条件极为严苛,只能在土果人的故居生长,被带离了故居便会立即枯萎。”
西夏人让土果人从怀里摸出一颗青紫色的果实,放在掌心让墨麒他们看:“这是我们手上最后一颗了。”
土果人眼巴巴看着西夏人,直到那颗果实又被西夏人送回他怀里,才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种果实,药用价值极高,能够养生固体,并且具有镇痛、加速伤口愈合之效,对女子尤为有效,可解月事的痛苦、助产、催乳。但前提……是以正确的方式除去土果上的毒素,再以特殊的处理方法处理这土果,方可服用。否则,便会胸乳满涨、胃部积气,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