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结道和人群好像被白衣虚化隔离,他寂寂穿过喧嚣的人群,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一个,只留一抹白。
冉火看着他挺直的背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再想到少年抬头时,支离破碎的眼神,心里更是不得劲。
“唉!”他叹息一声,还是进了丹心堂,他不能让里面的人等他,也不敢,刚才出头已是冒险了。
“木澍濡!木澍濡!”步炎彬追在木澍濡身后,大声喊他。
等木澍濡放缓脚步,他追上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看到了,在街道的另一边。
可是又能怎样呢。
步炎彬干巴巴地说:“不就是一个小怪物吗?你不是还有很多吗?少了一个……”
“啊!疼疼疼!”
刚走出到人少的地方,步炎彬就被唔唔撞飞了,唔唔气鼓鼓的,比上次打架的时候,明显还胖了一大圈,如果不是因为步炎彬签订了契约,现在能不能爬起来还一定。
这一下让步炎彬彻底闭了嘴。
唔唔飞回木澍濡的脖子怀里,沉默地贴近他。
就在沉默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时,他们在传送阵附近遇到了他们的大师兄,靳君。
以前在沃雪派,几个师兄中,木澍濡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大师兄,不是说他对自己有多好,只因为他重来没欺负过自己,而且沃雪派的大师兄君子端方,是出了名的。
直到秘境那次。
木澍濡向他求救时,他的话语伤了木澍濡的心,木澍濡永远记得他说的是什么,他说没法向掌门交代,只是没法向掌门交代而已。
木澍濡看到他,一句话也没有,视而不见地从他身边经过。
靳君却是震惊得不行,和步炎彬在丹心堂第一次看到木澍濡一样,他比步炎彬更震惊,因为他比步炎彬更知道秘境中有可怕。
“没看到师兄吗?”靳君震惊之后,上前一步,伸出剑拦住他,“怎么不回沃雪山?”
他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木澍濡没死而松了一口气,还是因为不用再继续的每夜在愧疚中煎熬而松了口气。
这种神情过后,他眼里又出现了其他的思绪,是怕自己把秘境中的事说出去,影响他的好名声吗?
木澍濡忽然对这张脸厌恶至极,小时候为什么要偷偷在心里把他当成哥哥?
“唉?大师兄。”步炎彬忍痛走到靳君面前,推开他的剑,隔开木澍濡,“你怎么来元倾城了?”
靳君脸上出现一丝不自在,“来看炼丹大会。”
“你们怎么在一起?”靳君这才发现不对劲,步炎彬是最讨厌木澍濡的,每次见面都要嘲讽一阵,两个人在一起一刻也待不了。
“对啊,二师兄,你怎么和这个野种在一起?还这么狼狈,你……”
从传送阵中刚走出来的人,话都没说完,众人只听很重很沉一声巨响,一个炼丹炉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在空中变大,直直击中说话的人,那个人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就被砸晕了。
砸晕了。
一个金丹期的弟子被一个炼丹炉砸晕了。
周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究竟是个什么炼丹炉,是个仙器不成?
不过能变大,应该确实不是凡品?没想到这个好看到极点少年,竟然有仙器?
木澍濡抿抿嘴,在大师兄震惊到说不出的话时候,收回那个秘境中大妖送的炼丹炉,沉默地朝传送阵走去。
“怎么回事!”靳君回过神,拉住要跑步炎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木师弟怎么没死?他怎么有那样的炼丹炉。”
步炎彬有口难言,那个炼丹炉确实不是凡品,可是能一下把六师弟砸晕的原因不止是炼丹炉,而是炼丹炉里的面团一样的小灵兽,他很能明白六师弟的痛楚。
“我要走了。”步炎彬眼看木澍濡走进传送阵,着急道:“我要跟木师弟一起外出历练,大师兄,你快放手。”
不止是靳君,另外两个沃雪派的人也惊呆了,步炎彬要跟木澍濡一起历练?天上下红雨了吗?
面对他们不敢置信的表情,还有那一些不认同和淡淡的嘲讽,步炎彬也没时间跟他们计较,硬着头皮说:“小师弟他很好,以前是我不对,大师兄你快放手吧,我就要走追不上小师弟了。”
“大师兄,不能这么放过那个野种,六师兄还晕着呢!”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步炎彬听到这一句话,胸口的伤更疼了,如果你真打起来,谁不放过谁还不知道呢,关键是他要站在木澍濡前面跟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