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鋆徽帝鋆徽十年四月初。北晋使团与大唐驸马当街遇刺,消息当夜传入皇宫,睡意朦胧的鋆徽帝当即震怒,责令主管三法司的七皇子彻查。次日朝会,北晋使团就小王爷遇刺事件向南唐朝廷提出质疑,声称要得到一个交代。
当夜,有文官舞文弄墨上奏弹劾太子一派的官员与长仪公主保护使团不力,笔锋直指太子,用意明显。
“传,驸马,长宁王世子白熙上殿。”太监高声唱名。
朝会大殿的殿门洞开,身着礼服的白熙迈着小步不紧不慢走到玉阶前下拜。
撩袍子,屈膝而跪一气呵成,双手张开平举,衣袖抚动宛如带风,端的是长宁王世子的好气度:“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手上动作,不知怎得忽然顿住,白熙脸色骤变,极不协调地收回手,双手交叠置于地,俯身叩拜。盆举久了,手酸啊!
“平身。”皇帝喷出一口茶水,前排的宰相大人面前下了一阵雨雾,“这是怎么回事!”皇帝指着她脸上红肿的牙印嘶嘶抽气。
太子看看白熙又看看妹妹,轻轻笑道:“总不会是因为刺客。”皇帝隔得远看不见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如玉的皓颈上还有鲜红的痕迹呢。
“咳咳,皇妹也太大胆了。”三皇子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小声”和七皇子咬耳朵。
“不得妄议。”皇帝一脸尴尬制止底下骚动的大臣,“爱卿且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启奏大唐陛下,昨晚发生之事何不询问我方使臣?”清河郡主沈晗当即站出来,“大晋有心与大唐修好,大唐却出现刺客刺杀我国使臣,还请陛下给我大晋朝一个交代。否则,我朝恐怕难以善罢甘休。”
“放肆,清河郡主,事态未明你就急于要挟我大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刑部侍郎站出来怒斥,他虽然愤怒但也不敢语气过于强硬。
“事态未明?昨晚抓住的刺客已经被审问了一夜,还说未明?为何不问刺客证词反而要问碰巧卷入的贵国驸马!”清河郡主厉声质问,“莫非贵国的司法系统无能?”
刑部侍郎涨红了脸又站回去。
“昨晚的刺客他们行事没有破绽而且嘴很硬,说什么也不开口。情况还在掌握之中。”白熙身边的大理寺官员小声对她透露。
“回陛下,郡主,昨晚的刺客应是为我而来。”白熙幽幽道,“连累小王爷,微臣十分内疚。请郡主原谅。”她朝沈晗微微欠身,一言不发。
“那敢问世子,为何会有刺客行刺于您?”沈晗步步紧逼。
“你都说了是刺客来行刺我,那还管理由干什么。”白熙一脸无辜。
周遭的大臣都笑了起来,有时最无耻的恰恰就是天真无辜之人。
“清河郡主可不要当着长仪皇妹的面欺负她的驸马。本王这位皇妹一向是护短的。”七皇子含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