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摆个诛仙剑阵什么的……
“我觉得不怎么样。”
江云定了定神,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出一种张扬,明明是同一张脸,却给人迥然不同的感觉,元始似高山白雪,孤高冷傲;江云犹凌寒红梅,冷艳动人,“我门下弟子过惯了清规戒律的日子,难担天庭重任。师尊操心徒孙,弟子受宠若惊。阐教的事,还是让阐教自己解决。”
鸿钧问他,“如此说来,你阐教不愿参加封神榜?”
江云,“正是如此。”
鸿钧也笑了,语气不明,“那之前怎么说?”
“元始。”
江云迟迟不答,大殿内寂静无声,气氛剑拔弩张,无人敢张口,几双目光盯着江云,似要把江云里里外外看个透。
越是这样,江云便越不出声。他的十指掩在袖袍下,穿插而行,大拇指摩挲虎口,不紧不慢,好似胸有成竹。
“元始。”通天按不住火气率先开了口,他顾不得这是在紫霄宫,在道祖面前,当着其他圣人的面指责江云,“卑鄙无耻!”
江云没说话,老子还要脸面,出声阻拦,“通天,他是你二哥。”
“我没有背信弃义的兄长。”通天一点就炸,“他爱惜弟子,我的弟子就不值钱了。分家数千年,没一句口信,现在要封神了,巴巴过来和我称兄道弟。这贤弟谁爱做谁做去,我通天担当不起!”
说完通天起身就要走。
“站住!”
江云厉声道,“谁准你走了?”
通天不想和江云争论,余光看到鸿钧,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往后挪了两步,不情愿坐下,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
众人失望不已,说好的恩断义绝呢,说一句就怂,当年分家的魄力哪去了?
待通天闹过,气氛已没有原先的紧张,江云这才有动作,他朝鸿钧一拜,转首众人,身如修竹,“诚如通天所说,我等皆怜惜门下弟子,不愿他们命丧黄泉。才会与道祖商议,你通天骂也好,打也罢,此事我问心无愧。”
江云的态度很明显,事情是我做的,我也认了,但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通天气不过,在那碎碎念,“也就你这种人做得出来。”
江云侧目回望,眸光流转,“没什么难处,不过你是通天,我是元始,各自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
通天不肯再看江云,兄弟几万年,他自然清楚元始的脾气,元始会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不过昔日这些手段拿来对付外人,而现在他成了这个外人。
通天坐那兀自生闷气,好似落了下风。看热闹的坐不住了,兄弟反目你就让我看这个,一旁的苦行僧叹气,“遥想当年妖皇在世,意气风发,号令三千妖将敢于巫族一较高下。如今物是人非,连天庭都不止一提。”
江云扫了对方一眼,两个佛者,又是圣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西方二人,他淡淡道,“既然仰慕妖皇,直接和女娲商议,助妖皇复生就是。”
一句话把苦行僧准提堵得没处说去,天庭从前是妖族的,现在是昊天和瑶池的,和他西方二人无关,另一位当事人妖族圣人女娲娘娘都不说话,你准提开什么口。准提只得道,“非是这个意思,只是可惜天庭无人能用罢了。”
江云就更疑惑了,“你要出人手?”
准提不懂江云这话的意思,“没有。”
“既不出财,又不出力,那你是何意?”
一句话把准提憋得无话可说,末了有气没处发的通天还怼了准提一顿,“我玄门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
道祖座下六位圣人,皆是道祖弟子,女娲娘娘抟土作人,并未立教,西方二人所立西方教,和三教大不相同,与玄门正统相差甚远,加之西方二人只是记名弟子,比起亲传弟子三清,身份待遇天差地别。
眼看师弟被三清联合起来欺负,准提他师兄接引坐不住了,“通天教主误会了,我师弟是担心教主被人占了便宜。”
这句话正中江云下怀,他适时开口,神色冷淡,“你知我知的事,占谁便宜。”
接引道,“若不是你元始天尊和道祖私下签订封神榜,我师弟岂会出头替通天教主打抱不平。我师弟一番好心,怎想被人误会。”
江云眯起漂亮的双眸,“作废。”
他看接引还没反应过来,快刀斩乱麻,“之前和道祖说的作废,在场圣人作证,你我重新签订封神榜,通天,你意下如何?无论阐截两教哪教被伤元气,得利者只有天庭,两位就不必操心了。”
有其他圣人作证,听起来比原先的公平许多。再说定封神榜是道祖的意思,没有拒绝的可能,与其被人从中作梗,倒不如光明正大签订封神榜。通天下意识点头,接过封神榜算起教中弟子修行深浅,完事还恶狠狠瞪了西方二人一眼。
休想占我截教便宜。
封神榜已定,再无他事。众人依次告退,临走之前江云想和通天说上几句。话还没出口,通天的刀眼已经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