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秋天转眼就过去了,冬天来了,张寒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京城下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张寒又忍不住想起了去年冬天的这个时候,那时也是宋杨出宫,那个时候瓜贵妃和富察贵人还在,魏贵人也还没有小产。
真是没想到啊,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让张寒不禁感慨岁月变迁,造化弄人。
“唉......”张寒叹了一口气,宋扬不在的这些日子,也有几封来自宋扬的书信,宋扬虽然一直都是在关心张寒的身体,只字未提战况的事情,但在字里行间,张寒也能看得出来,战况胶着,宋扬怕是吃了苦头,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张寒爱怜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道:“可惜了,宝宝,你怕是不能在来到这世上的第一眼就见到你爸爸了。”
“娘娘,窗边寒冷,您快进来吧,要不该冻着了。”青丝说道。
“嗯,”张寒点点头,在青丝的搀扶下慢慢躺好了。
张寒怀孕以来,记性有点儿不好,还多问了青丝两句:“青丝,我还有多久能生产?”
青丝笑道:“娘娘您当真是记性不好呀,您这胎才刚七个月,要生孩子,少说也得等到九个月的时候呢,这种事情,娘娘您可急不得呀。”
张寒应了一声,“哦,竟然还要那么久呀,我还一直以为,过不了几天就该临盆了呢。”
青丝只笑笑,端着药碗过来了,“说了这么会子话,娘娘您还是先把安胎药喝了吧。”
张寒点了点头,从青丝那里把碗接了过来。
张寒拿着勺子晃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药的味道非常冲,恶心,不想喝。
青丝打趣道:“良药苦口才利于病嘛,娘娘您若是嫌苦,我就等皇上回来告诉皇上去,非得让皇上拿着糖来哄娘娘您才好呢。”
张寒嗔怪道:“越发油嘴滑舌了我看你是。”
没办法,张寒只能硬着头皮把药喝了。
喝完药之后,张寒头有些晕,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寒出了一身汗,肚子绞得难受,他被疼醒了。
“青丝,青丝”汗水浸湿了张寒的头发,他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地叫着。
青丝小跑进来,见了张寒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张寒疼得说话都费力,强撑着说道:“药、那药有问题,快、快去请太医......”
“来人呐,快去请太医!”青丝喊道,“你,”他指了一个信得过的小宫人说道,“去把今天给娘娘熬药用的药渣保管好。”
“是”小宫人答道。
张寒卧在榻上,痛到身体痉挛,两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千防万防,竟然没想到是自己的药被人动了手脚,张寒虚脱地苦笑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只是,太医为什么还没到?他感觉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寒的下身都没有多少知觉了,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青丝终于带着太医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那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宫里资历最深的老太医——庸一,他为张寒号了脉之后,竟然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娘娘,您这是早产,又诱发了难产,只怕孩子是保不住了呀。”
青丝一听就急了,“你胡说,娘娘一向身体健康,胎象也一直正常,怎么可能会突然早产呢?”
庸一不说话,只是苦着脸摇了摇头。
“青丝,”张寒流着汗喝止,又转向那太医,道:“事已至此,能不能先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庸一摇了摇头道:“娘娘您这胎才七个月,就算是生了下来,也多半是个死胎,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青丝怒道。
庸一太医道:“龙胎生育过程中,会耗费娘娘太多的体力,万一引起血崩,只怕是会危急娘娘您的性命。”
青丝一听到有可能会危及娘娘的性命,登时就傻了眼,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了。
张寒深吸了一口气,忍者剧痛说道:“本宫不怕,这个孩子,本宫一定要生下来。”
庸一太医急忙道:“使不得呀使不得,娘娘您有所不知,难产之时,光是疼就能把人活活疼晕过去。您非要生,只怕不光孩子保不住,就连您都自身难保!”
张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