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自是也瞧见了玉公子,原是想要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可哪里会想到,大哥见着自己就眉目纠结,扭头而去,不由微微一愣。
这是怎么了?之前的我是做了什么?
“墨墨。”一道苍老慈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上官墨循声望去,只见茶楼下正站着一名胡须花白的老人家,此人她是认得的,是上官家第三代管家,人称薛伯。
薛伯上前几步拉住上官墨的手,一个劲地往茶楼里走,嘴里还念叨着:“墨墨啊,淡淡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是不是都不记挂我这个老人家了?”
上官墨被薛伯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拉着,也不好用力挣脱,只得忍着不适感进到了茶楼里。
薛伯自己问了这么一大堆,其实就是想颜絮欢想得紧,嘴上念叨着,也不会真的让上官墨做出回答。找不到淡淡,抓着墨墨也差不多,得让她带些好吃的回去给淡淡。
上官墨进来后才确认了这间风格独特的小茶楼,是薛伯的,可在她的记忆里,薛伯不是在门口支小摊的吗?哪里有银子来租这铺子,再装修?
从薛伯三句话头不离淡淡二字,隐约之间上官墨有了答案,也许这一切不同皆是因上官淡的改变。
“你们看,那不是上官家的人吗?”声源处是一桌吃茶打发时间的客人。
“对对,是叫上官墨,跟上官淡从小一起长大,姐妹情深,都是难得的天性聪颖、武艺高强。”
“啧啧,可惜了。”
“萨比兄,这是何意?”
“我叹天仙般的人儿哪里是姐妹情深,我瞧着十有八九啊.....”说到这里,这位被称为萨比兄的人,故意卖关子,停了下来,勾得周围所有人心里痒痒的,耳朵直立,催促着他继续。
萨比兄端起茶杯,微笑着向周围人一一弯腰示意,再一口饮尽,才道:“前有娘亲勾搭小妾,后有女儿跟着护卫学磨镜,虚鳯真凰双头龙。”
此言一出,众人中豪放的哄堂大笑,斯文些的微微抿了抿唇,借着吃茶的动作掩饰笑意。
“萨比兄,这虚鳯真凰算是陈年旧闻了。”
“哦,昨日里发生的都算陈年旧闻了,不知大嘴兄有何新的消息?说来与大家一同交流交流。”
“且听好了......”话音一落,众人身体微微前倾,凝神竖耳,大嘴兄见此满意地勾勾唇角,道:“昨日夜里开始至今日的丑时末,在东街的那处常年无人居住的废弃宅院里,可上演......”
大嘴兄话一开头,已经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何事,有性急的立即插了嘴:“大嘴兄你来晚一步,这劲爆的消息,我们在你进来前就已经交流过了,过时了,过时了。”
说话的人连连摆手,众人也是点头附和,大嘴一看,得,想要显摆一下,没得机会了,意兴索然地坐下。
这些人八卦得真是无所顾忌,上官墨想要佩剑出鞘将人教训一顿,可想到这是薛伯的铺子,不好生事给老人家添麻烦,便按下怒意。
关于上官震在东街废院里的事情,这一路走过来,在街道上已经听别人议论了很多。可听到有人说上官淡和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若此刻是在外头,定要割了他的半截舌头,叫他晓得什么是祸从口出。
这些吃茶的茶客,还不知晓自己刚刚处于危险中,依旧交流着其它茶余饭后的笑料,好不快哉。
“墨墨,你别在意啊,过段时间有了新的事情,他们就会转移交流点了。”薛伯拎着茶点回来,听着这些茶客荤话连篇,后悔拉着墨墨进来了。“这些都是我给淡淡准备的,麻烦你帮薛伯带回去,告诉她,有空来看看我。”
薛伯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上官墨出了茶楼,远离那些嘴碎的。
上官墨接过茶点,在薛伯的注视中向着上官府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颜絮欢正在自己小院子里教上官翊习武,耐着性子一遍一遍放慢动作演示着招式,不断纠正上官翊的出招角度、速度、以及力度。
好在上官翊也乐学上进,没有打退堂鼓,认认真真地跟着姐姐的动作,一点点吃透。
对此颜絮欢很欣慰,她这弟弟武道一途天赋不是很好,但胜在用心,更有自己在前面带着他,只要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数年后,也会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
“这招速度太慢。”颜絮欢用细竹竿拍落上官翊的胳膊,“看好了,应该这样。”说话间颜絮欢一拳挥出,直直朝着上官翊门面而来。
上官翊明明看见了姐姐出拳,可就只是看见,根本就来不及躲,甚至连躲的念头都没有升起,姐姐的拳头就已经停在了自己鼻尖处。
只得呐呐道:“姐姐。”
“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要更加努力,不然出去还是被人揍的命。”颜絮欢捏了捏他的脸颊,鼓励道:“继续加油。”
“是,姐姐。”上官翊才不想出去被人揍,他要变得和姐姐一样厉害,再遇到敢揍他的,就如姐姐所言折了那人的手脚。
这般想着,上官翊出招更快、更有力,累得满头大汗也不愿停下来。这可把闻讯赶来的姜姨娘心疼坏了,急着就要上前让儿子停下休息一会儿。
身体刚动,人就被上官夫人揽住,附耳道:“翊儿也是一时兴起,这样的程度只算是玩乐,再者过两日就会懒惰下来。”
姜姨娘趴在上官夫人怀里,一听儿子过两日就会对习武失去兴致,心下又担心起儿子没有坚持不懈的心而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