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似乎更大了。风声如汹涌的浪潮,怒吼咆哮。风穿过窗户的缝隙,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在深夜里格外瘆人。
屋内,橘色的灯光很柔和,只可惜,这份柔和并未传染给屋内的四个人。
成语君在卧室内看完深夜档电视剧,等的有些不耐烦,迈着小碎步走到客厅。见到客人还在,他倒也不惧怕,扭着小屁股和小短腿,三两下就蹭到了陈咬之怀里。
陈咬之揉着小柯基的围脖,有一搭没一搭,漫不经心。
顾寄鸿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红血丝也逐渐消退,重新恢复到混浊的白。
“打扰了。”顾寄鸿道,颤巍巍起身。
就在三人要走出房门时,陈咬之开口了。
“那酒如果你需要,其实还有两瓶,但是价值不菲,需要两件囚天兽犄角。”陈咬之道。
拔苗助长一年能够兑换3次,每次需要囚天兽犄角一件。这成语对陈咬之本就是身外之物,对方愿意承担兑换物件,他自然也愿意兑换。
也或许,是这样一份让他艳羡的父爱,使他有了一丝动容。
顾寄鸿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钱不是问题,囚天兽犄角我明天就能带来。”
陈咬之没有起身,懒洋洋的往椅背上靠了靠。“我只提供物件,并不保证效果。你有想过,可能这两瓶酒下去,也得不来你想要的结果?”
很多人都是历尽千帆后,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一直都是最平淡,最容易得到的东西。然而因为太容易,人往往都忽略了,失去后才后悔莫及,想着亡羊补牢,想着覆水重收。
顾寄鸿的银发在橘色灯光下呈现出奶茶色,和他有些蜡黄的脸色融合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我可以等,我还能活很多年,只要活着,就能等到真相。”顾寄鸿神色憔悴,声音里却多了一份执着。
陈咬之哼笑了一声。他对这些感人肺腑的深情戏码从不动容,也或许,是心底不愿意承认的妒忌。
没有送客,陈咬之只清淡道:“哪天您东西准备好了,可以直接到1848红酒铺来找我。至于这里,您就不要来了,免得教授三番两头家访,我父亲会疑惑我是不是犯错了。”
屋内重新变得冷清,只剩一人一狗。
陈咬之重新打开窗,任由夜风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