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没玩够,可以换个日子再来,别挑这种时候,他承受不了。”
“你以为你又清楚多少?”林静泽比自己还要了解程默的口吻终于让他有些不快,“你可以安慰他,但你阻止不了我。”
然而事实证明,对于许多内情,林静泽确实比他清楚:“当年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有苦衷!”
林静泽原本不打算说,但眼见快要拦不住应旸了,他只希望应旸能看在这句话的份上稍微收敛一点。
应旸意外地看着他,还来不及回应,门内就响起了渐趋接近的脚步声。林静泽抓紧最后的时间提醒:“假如你还念一点旧情……”
咔嚓。
门开了,程默苍白消瘦的脸出现在眼前,面露惊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师兄只是出去接了一下电话,应旸就忽然出现了。
“没有那种东西。”
还听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回了师兄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都不吱声,程默抿着嘴想了一下,侧身让开了些,嗓音由于通宵守夜而显得略微沙哑:“进来吧。”
应旸毫不客气地绕了进去,林静泽没办法只得跟上。
像是没有察觉到身后两人喋喋私语的动静,应旸蹲在蛋蛋身前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它。
由于手上埋着针管睡不安稳,加之听力灵敏,蛋蛋不一会儿就掀开眼皮,蔫蔫地呜咽一声。本来以为还是程默不放心地走了过来,谁知睁眼后他居然看见应旸了!
“喵呜呜——”
应旸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摁住它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身体,示意它趴回窝里:“蛋蛋乖,你还在打针呢,不能乱动。”
蛋蛋四肢一软,支撑不住趴回去,却又趁着应旸放松警惕试图再站起来:“呜——”
应旸这才猜出它的心思,温热的掌心在它身上轻柔地抚摸着:“乖,爸爸不走,爸爸就在这里陪着你。”一直摸到它舒展开来为止。
得了保证,蛋蛋总算安心地耷拉下眼皮,只留出一条小缝随时观察他的动向。应旸看得又好笑又揪心,不由联想到童年时生病的自己,当年他可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高烧将近40度,还是只能一个人关在小房间里咬牙硬撑,没有冰敷,没有药,他那所谓的爸回来搜刮完钱又不知道死哪儿赌去了,他妈则被打得自顾不暇,躲在房里养伤。
哪像这小家伙,住着高级病房,还有这么多人通宵守着它。
腹诽了一轮,应旸留意到点滴快打完了,而林静泽的手机也再次响起。
按下呼叫铃,应旸静静地等着护士过来,程默则站在门前背对着他,离他很远,彼此都没有开口,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林静泽说话的声音。
不多时,林静泽接完电话,迟疑地说他要走了。
程默没有挽留,甚至劝慰着把他送了出去。
事实上,对于情急时半夜把他叫了出来这事程默十分过意不去,听说现在有人来接他,他再安心不过。
不放心的反倒是林静泽,既想拉着应旸和他一起走,又担忧程默一个人留在这里会胡思乱想,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心里也跟着摇摆不定:“要不……我还是不走了。”
不等程默说话,应旸就果断替他送客:“回去吧,我留着。”
林静泽不信任地和他对视。
半晌,护士来了,应旸一边把人迎进门里,一边莫名地冲林静泽说:“没有旧。”
“……”短暂的怔愣过后,林静泽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也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所言非虚,于是低声和程默交代了几句,紧蹙着眉,步履沉沉地离开。
护士给蛋蛋拔完针后也走了,病房里登时剩下两人一猫,算不上尴尬,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默没有问应旸究竟是怎么知道蛋蛋生病,又是怎么摸来这里的,料想他大概是派人监视着自己,想看看自己被他丢下之后到底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辗转反侧,寝食难安之类,他好从中得到报复式的快感。
只是他的报复对象不包括蛋蛋,所以在听说蛋蛋出事以后他还是亲自过来了。他到底不是坏人,是自己有错在先,他才这样对待自己的。
很公平。
应旸没有做错,错的一直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很虐吧QAQ捏不会写虐……明天情人节!双更!更到默默脸红心跳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