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秉道:“古丁龄不会害阮错,师弟他毕竟是阮错的师尊,应也不会下杀手……”
尹剑持道:“然而说不定。”
便是阮舟摇,妖师都能下毒了,江映离还要借着阮舟摇的面子,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岑远道道:“你认为师弟他应该去?”他问的是袁秉。
袁秉道:“不去,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他顿了一顿,又道,“若阮错醒的早,一定不会让妖师对师弟动手,而且……”他看向江映离,道,“我知道,师弟他一定想去。”
江映离当然想去,微微点了一下头,便是认同的意思。
岑远道有些止不住地烦闷,道:“如此被动,万一师弟当真出事……”
袁秉道:“师兄当我便全不担忧吗?”
江映离腹中还有胎息,虽然如今看不大出来,而且看他动手,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但若真与妖师生死搏斗,谁知会不会伤害到他们父子?
“……但阮错出事,师弟他定然坐不住的。”
几人都看向了江映离,江映离忽然垂眼。
岑远道道:“冤孽!”
到底还是松了口,同意让江映离带着阮舟摇去见妖师。
几个师兄弟中,若说修为,江映离当然不是最高,但真打起来,恐怕他们这些师兄弟还打不过他。
岑远道他们怕便怕古丁龄使阴招。
虽说江映离和他无冤无仇,可是若无冤仇,他干什么要让江映离去换解药呢?
蓬莱为江映离和阮舟摇备好了飞车,用的是蓬莱豢养了百十来年的追风马。
两个弟子把躺着阮舟摇的小床抬上了车,江映离入车前,瞧见范飞平远远地站在山门前注视着他。
别开眼,江映离扭头就进了马车。
岑远道自然是注意到了范飞平的出现,他叹了一口气,仿佛惋惜。
袁秉道:“师兄为何叹气?”
岑远道道:“范师弟从前,是我蓬莱二代弟子中处事最严正也最不会犯错的人……”
柳明坤和方疏华闻言,都扭头去看范飞平。
岑远道道:“只可惜情之一字,近百年,便连他的心性都快磨没了。”
袁秉想到江映离与阮舟摇之间的感情,心头微沉,道:“映离和阮错——”
岑远道显然对阮舟摇并不是很抱希望,只道:“但愿师弟他真能成那阮错的一线生机。”
※
“……”
“……”
呼啸的风声被隔绝在车帘之外。
江映离坐在马车内,宽敞的马车内部摆了一张约莫只能睡下一人的床榻。
江映离并不看那床上躺着的人,他盘腿而坐,神魂都往自己的丹田处去。
已经两个月了,腹内的一团肉早已显出了人形。
不知怎么的,他的孩子似乎很缺灵力,江映离总是会调动灵力补喂给它,因为它自己吸收得非常非常地慢……
不过,它长得倒是非常地平稳。
若能解决妖师的事,回到太衍,他就将阮舟摇关进思过室里思过个一年半载。
等他出来了,孩子应该能走路了。
黎宏飞惯养灵兽幼崽,他可以去问黎宏飞怎么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