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而后有人对那修士说了几句话,那修士只惊讶了一瞬间,而后看了一眼江映离又看了一眼阮舟摇,过来对看起来更好说话一点儿的阮舟摇道:“……他们想让你们先比。”他多此一举地解释道,“反正谁先谁后也是赢了的才能进六号矿坑,你们先比也没什么。”
江映离和阮舟摇身上都还带着柳明坤送予的坠子,异戊阁新入门的人修为也不一定比后入门的差。
他们这是想先看看他们两人的修为如何……
“师……兄……”阮舟摇对江映离道,“我们就比一场吧?”
江映离听到“师兄”两个字眉头就皱了起来,然而早前阮舟摇便已将他们的身份塑造成了某个势力的新入门弟子,若他叫他师尊,他们一定会觉得奇怪……
江映离默许,自须弥戒子中取出了一柄剑,剑光潋滟,一看就非凡俗。
“啊呀!”有识货的异戊阁弟子惊呼出声。
江映离拿出来的这柄剑虽然不见得有什么名头,可光是看这气势,就知道威力不小。哪怕这个新来的人修为不高,能得到这样的兵器,也定然很受上面的倚重。
阮舟摇盯着江映离手中的剑,心脏跳得急速,他将须弥戒子中的弟子佩剑也拿了出来……剑鞘一扔,便指向了江映离。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拔剑相向!这一回,却没有范飞平在旁边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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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雷声似乎也迫不及待地要从云层里钻出来。
踏入宁云山脉,新生的魔步调显得并不是特别的急切。
古丁龄告诉他江映离和范飞平在宁云山,这个他曾流下许多汗水与鲜血的地方。
“……残剑恒阳。”古丁龄用一种恭敬,却绝不卑微的语气道,“君上,这东西,绝不能落入蓬莱山的手里!”
阮舟摇戴着古丁龄给他寻来的蝴蝶镂金面具,额上的纹路黑红交错,双眼已恢复往日的漆黑颜色。
来到恒阳剑的出土之地,高高地浮在半空,便见百尺之下,范飞平盘腿坐在一个矿洞的洞前……
恒阳残剑斜插在他的面前,许久不见没一点儿变化的江映离在为他护法,背对着范飞平,捏着洞旁一棵小树的叶子出神……
小树的枝丫被这股力道弄得弯曲,却有一股微妙的平衡。
山间的风吹来的时候,整棵小树的叶子都哗啦哗啦地作响。
江映离似有所觉,抬眼,见空中遮掩着大半面容的魔轻飘飘地落下,正落在了他的面前……
阮舟摇死死地盯着与一年前无甚差别的映离仙君,半晌才收紧手指,负了单手在后,道:“……好久不见?”
江映离指尖一松,“啪”地一声,小树的枝丫晃动,单那一片叶子留在了他的掌心……
他瞳孔微缩,与阮舟摇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
排山倒海的杀气,几乎如洪水一般涌向江映离。
江映离皱眉,落星剑出,剑身清鸣,将阮舟摇所有攻势都阻拦在一尺开外。
阮舟摇道:“贵人多忘事——”轻笑一声,狠戾道,“才一年,你忘得倒快——”
“铿”地一声,地上的恒阳剑被阮舟摇夺了过去。
江映离未曾阻止得及时,眼见着范飞平额上冒汗,皱眉倒了下去。
“……我本以为你傲骨清高,皎如明月!”急速的剑光笼罩住江映离的周身,江映离没能救起范飞平,便被动地接了阮舟摇三四十招。
“……淫.荡,无耻,下贱,龌龊!”一剑刺向江映离脖颈,江映离侧头,发丝被削了一段下去。
阮舟摇根本克制不住杀意,攻势如同狂风骤雨!
江映离只用落星剑挡了一下,之后多是接招退让。
阮舟摇说的话他许多甚至都没听清,绚丽的剑光中破空之声就响在他的耳边,另有说的什么他都无暇细听……
“被男人上便那么爽吗?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
阮舟摇步步紧逼,四周摧折撕拉,遍地狼藉……
江映离接了他百来招之后又受了一击,之前驯服恒阳剑时留下的隐患开始发作。
阮舟摇察觉江映离动作变慢之后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更得寸进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