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都要被他气笑了,连说了几个‘好’字,问他,“你说,你多大岁数?”
颜寻脚步慢了下,还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回道,“一千五百多岁吧。”
“……”柳浪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嗤笑一声,又问他,“好,那你说说,顾绥多大了。”
“他,算上今年是一万零七百三十二岁,单四个月零一天。”
柳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不和他计较了,“走吧,别为顾绥的事情太伤心了,他不想公开就不公开吧。”
他觉得颜寻可能是被打击到了,他也不再刺激他了,免得他一会儿再说夏言是两万多岁了。
颜寻知道他是不把自己的话当真,但也懒得解释。
柳浪说的本就是扎在他心里浅浅的刺,一直刻意回避着,现在被放在青天白日里挑明,想要再装作视而不见也不行了。
……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当他们各自拎着一大捆茅草回去的时候,看到顾绥一行人正在茅屋外砰砰乓乓地敲着什么东西。季满川和夏言两个在顾绥身边帮忙,孟清和陶苓在旁边坐着,没去搭把手。
“终于来了啊。”季满川一抬头,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兴高采烈道,“颜董,柳老师,你们看!我们都快要修好椅子了,一会儿再把床拉出来补一下床板就好了。”
“……很不错。”
柳浪把自己手里那捆茅草卸下,看到顾绥在拿着工具拧着螺丝,夏言在帮他按着椅子腿,就季满川一个人在旁边站着看着,手里只有几个螺丝钉。
他很想问问季满川做了什么,但看到还有两个在闲着的,觉得季满川肯站起来递螺丝钉,已经算是好的了。
季满川听到了男神的夸奖,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咧出一口大白牙,不忘提到,“其实……这些也都是顾绥和夏言弄的,我也就是添把手。”
他还挺有良心。
颜寻把那几摞茅草放下,看到顾绥正好把椅子给修好。
顾绥把椅子放正,晃了晃,“挺结实的。”
“这下子终于可以坐了。”季满川看着修好的椅子,一屁股就要坐下,却被顾绥拦住。
“去拿抹布,上面都是灰,怎么坐?”
“哪儿那么多讲究。”季满川嘟哝着,视线往孟清和陶苓那儿瞥了瞥,下巴微抬,朝着那边的方向,道,“人家都早就不嫌脏,坐在草地上了。”
摄像头转过那边,陶苓和孟清在青绿松软的草地上坐着,背对着清凌凌的湖水,看着悠闲得很。
顾绥去拿了抹布,把椅子都给擦了一遍,递给季满川。
季满川还以为是给他坐的,正要说谢谢,就听到顾绥道,“把椅子拿起给陶老师吧。”
“……为什么?”季满川不太乐意,“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坐享其成?”
夏言碰了碰他的手臂,轻声道,“陶老师是因为怕老鼠,刚刚惊吓还没缓过来呢。”
他这样为陶苓解释,可陶苓在那儿悠然看着湖水的样子,不像是还没从惊恐脱身的样子。
就算是陶苓有惊恐过度做借口,季满川指了指孟清,“那他呢?”
孟清两人还背对着他们看湖水,交谈甚欢,浑然不知背后几个人快要吵起来了。
顾绥慢慢道,“他,有洁癖。”
“……”
“别闹了,把椅子送过去。”顾绥看着不肯动弹的季满川,给柳浪抛了个眼神。
柳浪也淡淡道,“送过去吧。”
季满川挠了挠头发,一头淡粉的发丝乱糟糟地我,他不情不愿地把椅子拿过去,说了声是给陶苓的,就继续回去了。
陶苓才意识到他们几个人都已经快修好桌椅了,扭头一看,柳浪和颜寻已经回来了。
陶苓看到颜寻回来了,有点懊悔刚刚自己和孟清聊得太投入,没注意到。
她刚刚一直试图和颜寻说自己女儿的事儿,但颜寻都没什么兴趣听。她还想着跟颜寻打好关系,好再继续做媒,怕这次给颜寻留下坏印象,忙站起身,把那椅子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