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这些年早已经对宋霖之不抱有想法，可看着宋霖之低头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样子，他胸腔里的跳动好像突然加快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面对着男人一句挑逗就能起反应。
“爸爸？痛不痛？”
殷梵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殷煜的思路。他一低头，就看到儿子担忧的脸。
“不痛哦，爸爸没事。”殷煜摸摸儿子的头，顺便摇头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么多年了，宋霖之也该有个伴儿了，就算是没有，他们之间也没有可能。
想到于此，殷煜又愣住了。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他一见到宋霖之又是这种想法？
殷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手抽了回来。
宋霖之一怔，抬起头脸上有些愠怒，“伤口还没有……”
“不用了，我自己来。”殷煜随便抹了点药膏，又随便缠上几圈纱布，喊了蔡薇帮他打结，才看向从刚才起就不知所措的宋霖之，“谢谢你，宋老师。”
宋老师这个称呼未免过于疏离，宋霖之苦笑一声，“我现在不是老师了。”
“哦。”殷煜故意冷漠，“还是谢谢您了。”
宋霖之知道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抿了抿嘴不再开口。
警察来的时候，那个妇女抱着警察恶人先告状，“同志，你一定要替我们讨回公道！”她指着蔡薇痛骂，“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的儿子把我儿子脑袋开瓢了，现在又联合奸夫打伤我的丈夫！我家儿子还那么小，脑袋就给人破了，我全家就我丈夫在赚钱，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鬼哭狼嚎的声音引起附近商铺的注意，店门口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对蔡薇指指点点。
蔡薇抱着儿子，浑身发颤，嘴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殷煜看不下去，皱着眉出声：“我的律师很快就到了，关于你恶意伤人与恶意诽谤，我们法院上见。”
“这位女士请冷静，我们会根据真实情况处理的。”警察表面安抚那个妇女，实际上是在警告。而后转身对着殷煜说：“殷先生，我们这边需要您配合一下做笔录。”
殷家在梧桐城里的地位，除了祁家无人能及。警察虽然没跟殷家打过交道，但殷煜经常性在各大报道中露脸，不认识也认识了。
殷煜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蔡欢，低声道：“那个孩子是自闭症，住院的那个孩子先欺负他，脸上那个伤口就是那个孩子打出来的，我的孩子身上也有伤……”
说着他抬起自己包扎完的手，指着还在哭哭啼啼的妇女，“这是她刚刚咬的，为了确保安全，我会到医院检查做鉴定，其他的森林木就由我的律师联系你们。”
警察点点头，算是了解到了情况，把那对夫妻以及蔡薇先带了回去做笔录。
等他们走后，宋霖之将门口围着的人散开，看着殷煜欲言又止。
殷煜被他看得有点不悦，皱起了眉头赶人，“宋先生，谢谢你出手相助，我先带我儿子去检查，就不麻烦你继续留着这儿了。”
这种轻狂的话也就殷煜敢说，要是换了个人，谁对宋霖之不都是恭恭敬敬的。
宋霖之抿了抿嘴，还是问了出口，“你跟她在一块幸福吗？”
“？”
殷煜懵了一下，这人在说什么？
“她也是单亲母亲，看起来挺喜欢殷梵的。”看着蔡欢躲在殷煜身后，宋霖之眼睛里黯淡了下来，“她的孩子也很依赖你。”
殷煜脑子直，听不得他拐弯抹角，“宋先生想说什么？”
“你过得还好么？”宋霖之淡漠地问道，眼里的迫切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殷煜跟他对视上的一瞬，心口猛然一颤，连忙别开脸，蹲下身替儿子整理衣装，以此来掩饰自己此刻慌张的内心。
“挺好的，家庭美满，儿子懂事，我知足了。”
“那就好。”
宋霖之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爸爸？”殷梵捧着殷煜的脸，眼眶先红了，“爸爸的手是不是好疼？呜……爸爸不要哭，宝宝给你吹吹……”
心口的痛意瞬间蔓延开来，殷煜紧紧抱着儿子，哑声低泣：“爸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