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性的保镖为祁睿打开车门,后者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仓库,说:“他想带走就让他带走吧。”
仓库内,温文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身上有不少伤口,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
祁于洋走到他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随后轻蔑一笑。
“殷世坚怎么就养了你这么没用的东西?”
身上的伤口被再次触碰,温文痛苦地喊了一声,艰难又缓慢地睁开双眼,只看到面前蹲着一个男人。
“救……救我……”温文伸手想要抓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祁于洋嫌恶地避开,坐在一旁的小木箱上饶有兴致地地打量着他。
“求……求……咳——”
话未说完,肺部的刺痛就让温文止不住咳嗽。
祁于洋像是在欣赏一件商品一样,全程只是冷漠看着温文垂死挣扎,看着对方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过了许久,温文终于停住了咳嗽,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体温偏低还一直在颤抖。
祁于洋欣赏完了,悠悠开口问道:“想要我救你么?”
“……想、咳——”一说话,温文就又开始咳嗽。
看着地上那人的丑态,祁于洋突然一阵反胃,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他还是忍住了恶心。
“爬过来。”
清冷的嗓音不带任何起伏,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短短三个字便给人很大的压迫力。
温文一怔,身体慢慢挪动。
人在生死绝境面前,会选择性抛弃一些东西。
温文不顾尊严颜面,身体一点一点往前挪动,最终停在男人的脚边。
“还挺听话。”祁于洋笑得意味不明,下一秒眸色一冷,“跪起来,求我。”
闻言,温文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剧痛,按照他的要求照办。
祁于洋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忽然就蹲下身,把身上披着的披巾披到温文的身上,在他错愕的眼神下一把将人抱起。
“虽然你是个废物,但殷世坚至少养了你十几年。”
温文不敢反驳。
祁于洋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嗤笑一声,抱着他上了仓库外等着的车。
把人放在车里后,祁于洋坐到驾驶座上,拿着手机拨通殷世坚的电话。
此时的殷世坚正在医院里,祁乐刚服完药入睡,他正感慨祁乐的睡颜,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便打破他的思绪。
“坚哥。”祁于洋叫得暧昧,“我生日要到了。”
关于他的生日,说实话殷世坚早已经忘了。毕竟当年祁于洋给他造成的伤害是无可挽回的,他不是一个会活在过去里的人,所以并不是很愿意回想跟对方的那一段过去。
见他沉默,祁于洋又笑道:“坚哥,你以前都会给我过生日的。”
殷世坚沉默良久,“于洋,我们都已不是十六七岁的孩子了。”
祁于洋瞬间攥紧手机,就连手心被手机边框搁得发白也毫无知觉。
“殷世坚,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固执?”没等殷世坚回答,他又怒道:“你那些年对我的许诺都是放屁吗?!”
“祁于洋,有些事不需要我提醒你也清楚。”殷世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错过便是错过了,你现在这样也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那你让我不痛苦不就好了!”这句话近乎声嘶力竭。
祁于洋任性的性格,就算过了十几年也始终不变。
殷世坚忽然觉得有些烦躁,直接就切断了电话。
听不到任何回答的祁于洋将手机扔出车窗外,油门一踩到底,后座的温文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整个人从座椅上被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