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雷理直气壮,不做贼,心也不虚,梗着脖子说,“咋的,我笑笑还不行啊,这是在我自己家,我想干啥干啥,而且我笑笑关你啥事啊,你心虚啊?”
一句话把孟宪东怼得没招没招的,只好拿起酒杯冲何二雷端了起来。
“何总,咱俩刚才聊得很好,希望未来也能合作愉快,干一杯,怎么样?”
看孟宪东被自己呛得脸红脖子粗,何二雷嘿嘿直笑,端起酒杯迎上去,“我看干一杯怕是不够,得连干三杯!”
喝酒他从来没在怕的,孟宪东敢舍命相陪,他当然也不能示弱。
后半程,俩人基本就是找遍各种理由,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没完。
这还不要紧,本来村长跟何老爹就是爱凑热闹喝两口,看到两个年轻人喝得起劲儿,他俩也不甘示弱,很快,局面就从两人对决变成了四人混战。
沈瑜虽然不喝酒,但看他们喝,也不反感,今天项目规划和参观考察有了重大进展,他心里也高兴,要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喝,他也有心情想小酌一杯。
见桌上唯有小姚在喝茶,他便问,“姚助理,你怎么不喝点酒?”
小姚吃着西瓜,看着孟总喝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笑,“不能都喝多嘛,总要有个清醒的人善后。”
见他这样心细,体贴,沈瑜不由看向孟宪东,心想,老孟倒是好眼光,一下子就挑中了适合自己的人。
其实抛开学历和背景,孟宪东的性格跟何二雷有七分相似,因此酒桌上,两人喝得格外投缘,也有点较劲。
这一喝,直喝到了天擦黑,何老太太都打哈欠了,几个男人还不罢休。
最后还是沈瑜出面,强行把何二雷和孟宪东给拆开,这饭才算吃完。
村部宿舍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虽然孟宪东喝得东倒西歪,但也不能留他住下。
何二雷比他稍微好点,勉强能站直溜。
他扶着孟宪东,两人勾肩搭背,称呼已经从之前的孟总,何总,变成了现在的老孟,老何,可见一顿酒喝出了真感情,化干戈为玉帛了。
临别,孟宪东拍着何二雷得胸口说,“何二雷,我告诉你,沈瑜,我算是交给你了,你要是不好好待他,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二雷一听这话,有点来气,借着酒劲,捏孟宪东肩膀,“我和沈瑜的事儿,轮不着你插嘴,到时候我俩办婚礼,你记得来随礼!”
一听结婚,孟宪东挺难受,眼巴巴看着沈瑜,喉头竟然有些哽咽,“沈瑜,你永远记着,有我在呢!何二雷他不敢欺负你!”
沈瑜对这两个傻男人的表现实在哭笑不得,只得转头吩咐小姚,“姚助理,你没喝酒,去送送孟总吧,把他安全送回县城,拜托你了。”
看到小姚过来扶自己,孟宪东立即收了悲情,使劲挺了挺胸脯,摆手对小姚说,“我没醉,你不用送。”
可话音还没落,他往车里坐得时候,砰得一声,头就撞到了车门上缘。
众人,“……”
孟总尴尬钻进车里不说话,小姚笑着对其他人说,“我还是送送孟总吧。”
何二雷和沈瑜齐齐点头,“嗯,快去送送吧,注意安全。”
看着车子顺着乡间公路开走了,何二雷这才呼出一口气,转头刚要跟沈瑜说话,却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赶忙跑进自家小院找人,可却没找到,晕晕乎乎喝了酒,他到底头脑不如平时清醒,腿脚也不如平时灵便。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沈瑜可能是自己回了村部宿舍,他这才赶紧追过去。
可等他到了村部宿舍大院外面,竟然发现大门推不动,显然是从里面拴住了。
使劲用手拍门,他在门外大喊,“沈瑜,你开开门,我跟你说两句话。”
可里面没人应,他又接连喊了两嗓子。
这时候天都黑了,作息规律得村里人大部分已经睡下了,他这么大呼小叫的,引得附近几家得看门狗都跟着叫了起来。
这时候才听沈瑜得声音从院里传出来,“早点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你今天喝多了。”
可何二雷不甘心,他总感觉今天必须得跟沈瑜说几句话再分开,否则心里没着没落。
不给他开门,他也有办法,绕到侧面的院墙边上,他助跑两步就窜上了墙头。
别看喝了酒,但这点量还不至于让他跳不上来。
可爬上墙去容易,跳下来难,他喝了酒,看着地面直眼晕,没敢轻易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