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弦音皱着眉,似乎想出了什么新的办法,牧归荑也在脑海里抓住了一条线。
“你能黑进任老板的手机吗?”
“我姐姐当初就是被那个变态祸害的。”
牧归荑与陆弦音几乎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眼,牧归荑先让了一步:“你先说吧。”
陆弦音看了牧归荑一眼,才继续说下去:“……就是在你们刚被退团的那个时期,我姐姐那个人虽然蠢了一点,但也是真的很喜欢唱歌跳舞,本来听说消息的时候,我爸妈都劝她回家了,一开始她没肯,之后没两天就哭着打电话回来求救了。”
陆弦音顿了顿,微微移开了视线,这个一向面瘫的姑娘这时候脸上才显出一点愤怒与难过来,她抿着唇,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还好我爸接到电话就立刻开车赶过去了,再迟一点的话……他们把她关在那里不给走,还拍了照片……我爸妈差点把那些人头发都拽秃了,桌子酒柜玻璃全砸了,平常我姐那个人最烦他们这样没素质,只有那次一句话都没说。”
“之后我爸妈都想报复,想干脆把碧澄搞死算了,但我姐那个白痴非要拦着他们,说不想这么丢人的事情给别人知道,之后又说害怕被那些人报复。我过来就是想看看,这个圈子里有钱人的权势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难道就连一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吗。”
陆弦音脸上有愤怒,也有讽刺,也有更多的无奈与无力。
牧归荑听着也有唏嘘,这就是那些无耻之徒一贯的手段,她也曾经经历过,不过感谢师父对她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才让她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可以靠武力脱身。
相较之下,无论是牧归荑,还是苏明月,要么自己有实力,要么有人可以撑腰,都已经算得上相当幸运了。
但在那种黑暗滋生的角落里,还有更多没有那么幸运的人。
“跟权势跟金钱都没有关系,都是人心。”牧归荑低声说道,“比他们更有权有势的都更自律自制,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你能想象到一个人能有多好,却绝对想不到一个坏人能有多坏。”
陆弦音不得不挫败地承认道:“……你说得对。”
牧归荑又问道:“你应该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做吧?”
陆弦音倒是很坦诚地点点头:“我准备直接搞死碧澄来着的。”
牧归荑问:“靠什么?”
陆弦音答道:“当然是靠证据。”
“黑进他们的电脑手机?”牧归荑挑了挑眉,“你不会是准备陪他们一起进去吧。”
陆弦音白了她一眼:“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傻的人吗。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牧归荑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报警。”
陆弦音:“……”
看着陆弦音那一脸看白痴的神情,牧归荑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当然不是现在报,我们可以先搜集证据。”
陆弦音瘫着脸问:“那和我刚刚的方法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我们没必要把自己的把柄交出去,我觉得策反的方法挺不错的。”
牧归荑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需求。
“你能黑进任老板的手机吗?主要是他跟秦桑的聊天记录。”
陆弦音愣了一下,也露出了然的神色:“给我一点时间。”
……
晚上下班的时候,照例还是顾维桢到公司楼下接牧归荑。
牧归荑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谭姐,后者那纠结的视线让她瞬间想起来她们之前的交流。
谭姐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顾大小姐,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拍了拍牧归荑的肩:“别忘了我说的话。”
顾维桢一抬头就见到迎面走来的牧归荑,便弯起唇角朝她露出一个浅笑,随手将手机扔到车里。
牧归荑上了车之后也就顺势摸到了顾维桢的手机。
在将手机还回去的时候,牧归荑就忽地想起之前与谭姐的交流了,一时间手机摆在手上都显得有些烫手起来。
牧归荑手停在半道,看看顾维桢,又低头看看手机,然后又抬头看回去,如此循环往复了半天。
她发现,见了真人之后,她好像还是没办法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去。
毕竟顾大小姐是个日理万机的霸道总裁——虽然在她面前永远是温柔款的,而那个追星的粉丝看起来就像是无数的普通粉丝一样,用直白的语言宣告着喜欢。